“哎!闺女能想明白最好了。”
章翠兰笑中带泪地说道,“刚才你走了,我和你爸还担心你不甘心,钻了牛角尖里,死活要嫁给他。”
看向丁丰收道,“她爸,现在可以安心了吧!我闺女脑子清楚,还拎的清,咱的闺女没让咱失望。”
伸手抓着丁海杏粗糙的手道,“只是苦了你了。”
眼泪吧嗒吧嗒又落了下来,她知道情殇难释,闺女不知道花了多的力气,才忍了下来。
“妈,没事!”
丁海杏抬起胳膊擦擦她的眼角道,“快别哭,为那种人不值得掉眼泪。”
视线转向丁丰收道,“爸,明儿咱就走。”
“对对对,咱回家去,出来这么久,该回家了。那兄弟俩不知道把家给造成什么样了。”
章翠兰忙不迭地说道。
“你真跟我们回家?”
丁丰收抬眼看着闺女,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
丁海杏重重地点头道。
“没有不甘心?”
丁丰收再次确认道。
“嗯!”
丁海杏点头如捣蒜道。
“那好,走之前我去闹他个天翻地覆。”
丁丰收杀气腾腾地站起来,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爸,爸,您坐下。”
丁海杏赶紧站起来,站在他的面前,展开双臂拦着他的去路道。
“你拦着我干什么?”
丁丰收怒瞪着她道,“老子心中这口鸟气不出了,不让他身败名裂岂能甘心。”
“爸,您大闹一场,解气了,都不留一点吗?”
丁海杏突然反问道。
丁丰收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道,“留啥呀?”
“志气!”
丁海杏轻声吐出两个字道,无比哀伤地说道,“求您给我留一点志气。”
难过地说道,“爸、妈,对不起,这辈子我给您和我妈丢人了,我惹你们生气了,还让你们沦为全村人的笑柄,我也没有为你们做一点事,尽一点儿孝……还让你们……让你们”
丢了性命,眼泪夺眶而出,带着鼻音浓重的又道,“这辈子我还是你们的女儿,我好好的孝敬你们。”
钝刀子割肉
“别说了,别说了。”
章翠兰听着闺女自责的话语,捂着嘴难过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爸,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今非昔比,我们跟本斗不过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难料。”
丁海杏嘴角勾起抹笑容,有股骇人的寒意顺着眼底的深处的亮光闪过,原本畜生无害的小白兔,在瞬间化作锐利逼人的锋芒。
也就是这突然转变的气息,令丁丰收诧异,好像从未认识闺女似的,他愣愣地看着仿佛没有任何变化的丁海杏,心底里闪过抹狐疑。
“爸,宽恕是最大的惩罚,无人怪罪才是最大的痛苦。”
丁海杏搀扶着他坐在凳子上,这话也就嘴上说说,她才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她只是不想父母如前世般,因为她又丢了性命。
他们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吃饱穿暖,健健康康的活着。不要再为不相干的人浪费生命与时间。
丁丰收坐在凳子上,抬眼看着她道,“照你的意思,这事咱就算了。”
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甘,“闺女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自欺欺人的,现实中他们可比谁都过好。你看人家成了城里人,背靠着岳父这棵大树,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呢!除了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还能怎么样?生活没有一点起色,人家还骂咱窝囊废。”
愤恨不甘道,“你是不是真的让那个王八蛋把你给气糊涂了,都这时候了你还向着他说话。杏儿虽说,爸一直教育你们要与人为善,可那不是教你什么时候都善良,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说过吧!他老人家还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呢!对待他们一窝子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不值。他们还以为我们好欺负,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