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来得很快,随他一起的还有昨天一块儿在这儿住的他几个堂兄弟。“建国哥,这是季所长。”
苏半夏介绍道,又介绍李建国几个,“季所长,这是昨晚几个在这儿住的村里大哥。”
李建国几个纷纷自我介绍,之后就进入了问询阶段。
因为很明显王铁柱是入室未遂自作自受,季方胜也没有要求他们去派出所做录,现场一目了然。
而那些问题“为什么在别人家修犁子”
,“为什么把夹子放墙根下面”
,李建国早在心里拟好了答案。
“我媳妇儿怀孕了本来就睡不好,犁子着急用,就借苏老师家的地方,这儿偏僻。”
“夹子是准备拆零件用的,放的远一点儿也是怕谁起夜不小心踩着了。”
“大号的是用不上,但拿过来的时候它们都在一个袋子里,就拿到这儿来分了。”
地上拆的乱七八糟的零件还摊在院子里,榕树下被李建国他们搬出来的沙也没收起来,乱糟糟的被单铺在上面。
前因后果,清清楚楚。
季方胜一合录本,递给李建国让他签字。
看见李建国的签名,季方胜赞道:“字儿不错呀!”
李建国憨直一笑,“苏老师教的,我也就字儿写的还行了,数学学不明白。”
另一个屋儿小警察也过来表示工作完成了,季方胜许是被江伟明知会过,态度很和缓。
“我们要去卫生室看那个王铁柱,苏半夏同志,你是报警人需要去所里一趟,补一下手续。”
苏半夏点点头,不顾苏晨揪得死紧的小手,把他丢给了李建国。
坐在警察自行车的后座,苏半夏在上工的人的目光中去了派出所,留下一地的议论。
到了地方,苏半夏该签字签字,该按手印按手印。
出了问询室的门,江伟明正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着。
“江警官。”
苏半夏开口。
江伟明掐灭了手里的烟,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半夏,才舒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
苏半夏感念江伟明的照顾,“谢谢江警官。”
“吓坏了吧?”
江伟明觉得苏半夏遇到这种事肯定后怕。
苏半夏没她想的那么脆弱,计是她设的,结果早就料到了。所以害怕谈不上,就是觉得自己做的草率了些。
“还要谢谢嫂子,对了,她怎么知道是我啊?”
苏半夏记得江伟明媳妇儿第一句就问“是苏同志吧”
。
江伟明引着她出去,“那是我家里的电话,打过来的都是我媳妇儿认识的人,她不认识你就只能是你了呗”
,看苏半夏不解,他又补充了一句,“老程走之前说把电话给你了,要是打过来肯定是有急事儿。”
江伟明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意,“这孙子,走的前一天晚上刚干掉我一瓶好酒,结果没走成,又惦记上我另一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