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钻心的疼瞬间让她唇上血色全无。
这种状态张丽再看不出异常就是白痴了,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人。
“宋乐,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怎么了?!”
张丽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陶燃原本还打算忽悠一下她,但是不待说话,人便不省人事了。
等到在一片消毒水之中醒来的时候,面对的,便是面无人色的张丽和祁臣钧二人。
陶燃偏头,没有错过祁臣钧手中的那张报告。
“什么时候的事情?”
祁臣钧死死的抓住那张报告,声音嘶哑至极。
他红着眼,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一样。
陶燃笑笑,有几分随意:“不记得了。”
“宋乐!!!”
祁臣钧用着哭腔吼道:“你他妈究竟要干些什么?!”
吼完这句话之后,他像是崩溃了一样,一向张扬肆意的桃花眼此时满是绝望。
“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这不是还没死吗?”
陶燃一脸无所谓。
她甚至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狼狈不堪的祁臣钧挑了挑眉。
“哭什么?还有几天时间可以活呢。”
“啪!”
祁臣钧摔门而去。
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张丽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几乎已经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人,不由的问道:“为什么?”
“嗯?”
陶燃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沉默了一下之后浅浅的翘了翘唇角。
她偏头看向窗外,霞光大盛,一片美好。
“理由有几分天真可笑。”
陶燃回头看向张丽,她笑弯了眉眼,道:“我想要完美的谢幕。”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缓慢至极的抬起了手。
那双原先骨肉匀称的柔荑现在几乎是已经只剩下包裹着骨头的那一层皮了。
残阳很漂亮,留了一道在陶燃病床面前。
她像是要抓住光一样,指尖蜷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
在察觉到那微不足道的暖意之后,她笑了。
“我爱着音乐,更爱着舞台,只有站在万众瞩目之下,我似乎才是活着的。”
“我想,我的一生不该是碌碌无为的,我要她辉煌,像是一个传说一样,浓墨重彩的永远‘活着’。”
陶燃垂着眼睫,掌心忽然向上翻起,五指猛得攥紧,她收敛了笑意。
此时此刻看上去,她像极了一个生杀予夺的判官,高高在上的冷漠宣誓了一个人的所有。
“这本来,就该是她的。”
张丽浑身一震,她看着几乎有些执拗的人,忽然开口问道:“沈先生知道吗?”
这几天的事情张丽也能察觉到几分,那人似乎还是不打算放手,想要逼着面前这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