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她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脸色,当下推脱自己吃饱了就回了房。安宁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突然想到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了铺子里,在看外面不过也是刚刚月上柳梢头,不算太晚,便起身吩咐了竹青一句回了铺子。
安宁拿到东西刚刚将门锁上,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极快的闪过,直直的朝着对面的南王府去了,安宁微微皱眉,这个黑衣人的身手可以看出来是极好的,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那司空罂不就危险了?
虽说她很不喜欢司空罂那幅冷冷漠漠的样子,但是他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次就当是自己报恩了吧,想到这儿安宁下定决心般的抬脚轻轻地跟了过去,谁知刚到后院那个黑衣人就没了踪影,安宁四下张望,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唔,好痛。”
安宁感到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想要伸手去揉揉,却发现根本就动不了,瞬间清醒过来,入眼的竟是一个破旧的茅屋,望着自己被绑的死死的手脚,安宁顿时有些慌了,这下好了,为了报恩自己小命都搭了进来。
“老二,这次可有把握?这是那个君宛如吗?”
正在安宁挣扎之际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安宁顿时老实下来仔细的听着。
君宛如?!他们这是抓错人了?安宁丧气的摇了摇头,真是点儿背,这种事情都能被她给遇上,突然听见有人开门的动静,安宁赶紧闭上眼睛,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该怎么逃跑。却冷不防的被人踢了一下,安宁自知装不下去了,这才迷蒙着眼睛悠悠转醒过来。
“这你们是什么人!”
安宁大声的惊叫着她知道只要这样的慌乱才能让这些匪徒放松警惕,自己也能找到机会逃脱,果然那两个匪徒看见自己这副慌张的模样,顿时昂首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匪徒更是大胆的走上前来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安宁强自忍住心里不断泛起的恶心,泪眼朦胧的看着她,那样子到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真不愧是这潇湘馆的头牌,看着就让老子心动。”
那男人出言污秽,安宁一愣,头牌?这君宛如竟是个妓女,想到这儿安宁是真的有些害怕了生怕这群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身子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暗暗找寻机会。
“你小子活腻了!她也是你能动的,不怕主子要了你的命!”
一把刀堪堪落在捏着安宁下巴的那只手上,凶狠的说道,安宁这才放下心来,最起码在见到那个所谓的主子之前,她是安全的。
“把嘴堵了我们走!”
那人接着说道,随后就拿起一块白布塞在安宁的嘴里,扛着她向外走去,狠狠地将她扔在马车里,两人在前面驾车就走,安宁透过被风吹起的布帘,依稀可以辨别他们这是出了城,周围都是树林,安宁艰难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簪,轻轻一转,只见金簪的一头竟变成了刀片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手上的绳子割断。
安宁将手背在身后,就是为了防止那两人突然查看,仔细的打量起马车来,突然发现在马车的座下有一个暗格,虽然不大,但是装下安宁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再看看外面月色倒是好,一只大狗正在路边觅食,安宁心生一计。
翻身钻进暗格里,与此同时抓起一个杯子奋力的朝着路边扔去,那只狗受了惊吓往林子里跑去,安宁手脚迅速的躲进暗格里。
“吁!大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被唤作大哥的那人微微一愣,扭头看见一个黑影闪进林子里,猛地掀开车帘发现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窗户也有被破坏的痕迹,心里暗暗叫道不好,两人反应过来朝着那林子里跑去。
又等了好一会儿安宁没有听到声音这才赶紧从暗格里爬出来,连忙下了马车向反方向跑去,这次的自救漏洞百出,那两个匪徒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她现在只能拼命的跑,但是这毕竟是城外,竟连一户人家也没有。
安宁毕竟是女子,又是在这样荆棘丛生的林间,她感到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顾不得身上的伤,因为她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想来是那两个匪徒发现上了当,这才追了回来。
“你这贱人竟敢骗我!”
安宁正跑着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随后感觉到小腿一痛,堪堪栽倒在地上,安宁回头看了一眼,险些晕了过去,因为这次跟着来的并不只是刚才的那两个人,而是一帮!
安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再死去吗?不要!绝对不要!
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安宁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掌拍断了身旁的一根竹子,握在手里虎视眈眈的望着那群人。那帮人见安宁竟有这份胆色,若是换了一般人家的小姐,只怕这会儿早就吓得昏死过去了,哪里会像安宁这样,纷纷来了兴趣,其中四个人一拥而上飞身而来。
安宁见状忙是一个转身,手中的竹子被她扬得摇摇落落,旋身飞舞见竟是别有韵致的美,安宁趁着一个匪徒愣神之际,尖利竹子蓦然插进他的胸膛,顿时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那些人见安宁竟真的杀了一个人,都正经起来一帮人一拥而上,安宁早就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上,靠着那根竹子撑着就要昏倒的身子,皎洁的月光映着明晃晃的寒光,安宁的心中涌上一丝难言的绝望,她知道逃不了了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良久,安宁都没有感觉到那意料之中的蚀骨疼痛,猛地睁眼就看见白衣男子昂然而立,四周散散落落的躺着那些匪徒的尸体,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