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喇叭出提醒。
黎央停住步伐,思考了一瞬,还是上了车。
人刚在车上坐定,
“啪。”
闻野朝后面扔出一个东西,黎央顺手接住。
定睛一看,正是昨晚被他扫进抽屉的软膏。
长长的圆管烫手山芋一样落在掌心,捏也不是,藏也不是。
闻野扔了东西后,自顾自地启动车辆。不知为何今天司机不在,由他掌方向盘。
那管软膏终是被黎央装进了口袋。
闻野车技不错,就是开得有些慢。
黎央没问目的地,心里却清楚,不会是四合院。
闻野跋扈,蛮不讲理,但他也细心。黎央感激他的细心,让他能在黎苗面前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不自禁地,黎央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乌黑的茬粗硬蜇人,跟他人一样。
“在偷看什么?”
闻野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与黎央撞在一起,蕴藏着明显的戏谑,捉弄。
“看你是不是肌无力,踩不动油门。”
黎央反将一军。
卧槽!
“我有没有力,你不知道?”
老子秋名山车神,一夜雄起三次,要不是照顾你屁股,能让隔壁道的五菱宏光minni给了!
黎央收回视线,转向车外。
闻野嘴上骂骂咧咧,脚却真像个肌无力患者,轻踩油门,始终保持车平缓。
半个小时后,下班高峰期,秋名山车神被堵在了高架上。而他前面,正是那辆五菱宏光mini。
闻少忘记了都的交通状况有多要命,老司机,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上高架。
食指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闻野的脸色黑到吓人。
前面一溜的刹车红灯,十分钟过去了愣是纹丝不动。
相较于闻野的暴躁,黎央却淡然地在写作业。
保姆车这点就是好,座位柔软舒适,空间宽敞,甚至还有桌板。
黎央的头长长了些,因低着头,垂下的碎挡住了他眉眼。
车顶的灯光洒在他身上,越衬得他白皙。沙沙的落笔声在静谧的空间作响,美好宁静。
黎央身上的少年气在大学里,迟来得闪闪光。
许是过早承担家庭重担,明明是更加年轻的高中,他反而过于成熟。现在,属于他的青春,才刚刚开始绽放。
闻野浮躁的心被揉平,难得的,他没有出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