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临出门前,什么都吩咐了,便是忘了说,沈雁归可以自由回家。
没有这句话,绿萼也不敢将人放出府。
“倘若夫人和小小姐愿意,奴婢就将她们接过来,在府上住几日?刚好王爷也不在,没有妨碍。”
替身
沈雁归不知道该怎么谢绿萼,她从桌上拿了两个大金元宝,塞到绿萼手里,“圆圆从没有离开过我这样就,劳你多哄两句。”
绿萼答应,却拒了王妃的赏银,“王妃,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可收不得这些。”
次日一早,绿萼亲自带着银钱和点心去了将军府,青霜自告奋勇陪同,说是一定将夫人和小小姐接过来。
小兰花又开了一朵,今儿的阳光格外明媚。
沈雁归满心欢喜,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看着今日从西山送来的东西——一支雕刻简单的木簪,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卿”
字。
卿卿。
边境之城、鱼龙混杂,沈雁归幼时在永州,不仅戴着面具,还有很多化名:阿娘叫她二丫、同伴唤她大王,还有那么几个人别出心裁,叫她卿卿。
左不过就是个称呼,她从来不深究其意。
沈雁归打开彩笺,依旧是那潇洒飘逸的字,一笔一划,带着几分刻意的端正,是为了方便她认清。
王爷好似知道绿萼今日不在,那彩笺上的字极简单:
「何以结相于?」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
这是一首定情诗,王爷这是用木簪代金钗,与自己诉情?
一旁的春褀小声道:“王爷日日给王妃送东西,王妃要不要也给王爷回赠点什么?”
“回赠?”
沈雁归一直当这是摄政王给自己的赏赐,从未想过是赠送。
她想了想,从发上摸下一支玳瑁钗,客气道:“劳烦你们派人送去西山给王爷。”
夏安挠了挠头,“钗?王爷怕是用不上吧?”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
这是哥哥念过的诗,沈雁归浅浅一笑,带着新妇的羞臊,“我想……王爷应该会喜欢。”
春褀连连点头,“奴婢瞧着,只要是王妃送的,王爷都会喜欢。”
夏安也深以为然,便立刻去办。
人与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风翻了一页书,沈雁归摇着绣花鞋,指甲挠着书页,自言自语道:“王爷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春褀不知道原因,但她信誓旦旦道:“自然是王妃值得。”
“值得?”
沈雁归口中喃喃,她想起太后那日派人来送赏,王爷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