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摄政王是知道的。
但他握着她的手,提笔写下五个字:
墨承影,景明。
“这是我的名字,墨、承、影。”
他指着字一个一个念道,“这是我的表字,景明,春和景明的景明。”
墨承影一脸期待,希望他的卿卿能够想起什么。
“……”
然后呢?
直呼摄政王大名,那可是死罪。
依着他的性子,以此为借口灭了沈家满门都有可能,渣爹死了也就罢了,阿娘和妹妹还在沈府呢。
沈雁归是绝不会给人留半点把柄的,她小心组织语言回复道:
“好的,王爷,妾身记住了。”
墨承影上辈子自成婚后,便再没有听她好好叫过自己的名字,这会子还以为她会跟着念,卿卿大概是忘了,自己的名字,还是她取的,王爷有些失落。
他又握着她的手写了三个字,“这是你的名字。”
沈雁归睁着眼睛说瞎话,“沈清月。”
墨承影以为自己记忆混乱,诧异道:“你不叫沈雁归?”
“……”
哦豁,被发现了。
沈雁归好汉不吃眼前亏,双腿一软,“王爷息怒,圣旨是说沈家嫁女,我是、妾身是家中长女,理当奉旨完婚。”
墨承影将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疼道:
“所以沈清月是你妹妹的名字,她是将军府嫡女,你是被他们逼着上花轿的?”
可叹自己上辈子从未正眼看过她,还曾一度听信小人之言,以为她是个攀龙附凤之人。
沈雁归仔细回想自己方才那句话,也没说这么多呀,他怎么猜出来的?
她记得被逼上轿之前,将军府主母还十分担忧道:「她年纪是不是太大了?二十岁的老姑娘,摄政王会嫌弃吧?」
果真一语中的,被瞧出来了?
“王爷莫不是嫌弃妾身年纪大……”
墨承影放下笔,双手环着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肩上,像是自言自语,疼惜道:
“卿卿,你便是性格与从前差了太多,我才认不出你来。”
早年相识,她面具覆面,小小的人儿,敢当街用鞭子抽恶霸,哪里是如今这唯唯诺诺的模样?
那鱼目顶着一双与她相似的眼睛,性格泼辣大胆,一举一动莫不如她从前,所以他才愿意相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将那样阳光明媚的一个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逆来顺受?
墨承影侧了脸,轻吻她的下颌,酒嗓微哑,带着低低的诉求:“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妾身。”
喝多了、这个人喝多了。
这么想念心上人,去找她呀,那些丫鬟不是说人就住在翠琅轩吗?
沈雁归后背挺直,汗毛竖起,“是,王爷,奴知道了。”
“不让你称妾身,你就称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