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姜柯源被噎住。
他确实单身,老实说,他本身对于长辈介绍对象这件事也并没有那么反感。
问题并不出在这场实际上是为了“相亲”
而起的饭局,更大的问题是,他姜柯源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女朋友。
身后的皮质座椅柔软舒适,可姜柯源此刻却如坐针毡。他下意识转头想要寻求简承言帮助,却在眼神交汇的前一秒发现对方也很可能对此束手无策。
“我……”
钱铭森的目光仿佛千钧重担,姜柯源低头,无措地攥着手里的筷子,“没有女朋友。”
得到满意的答案,钱铭森点了点头,目光在姜柯源和钱依诚之间来回转了转,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还没等姜柯源开口拒绝,钱依诚抢先一步反对这份乱点的鸳鸯谱:“爸,我大学还没毕业,现在不是操心感情问题的时候。”
东坡肉在餐桌上转过一圈,来到钱家父女面前。
谁都没有动筷子,钱铭森面上的表情在瞬间由和蔼可亲转换为严肃。他转头看着女儿:“那你说,你现在应该操心的是什么?”
“我认为我现在应该操心的是我的工作。”
钱依诚不卑不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都已经21世纪了,古人先成家再立业的规矩不是一尘不变非要遵守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钱铭森暂时不好发作,只能忍着火气和钱依诚沟通:“不是已经在律所给你找到带教老师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对那位带教老师不满意。”
父女俩谁都不肯退让半分,钱依诚抬起下巴,“我想要的带教老师,一直都是承言哥哥。”
整个包间在那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服务生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钱铭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半晌后,他一掌重重拍在餐桌上:“要和你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简承言他不可能做你的带教老师!”
市郊烟花
姜柯源坐在工作台前。
房间的门开着,三百平的大平层内寂静无声。
周末的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简承言从那天开始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很少说话,甚至在有意无意地改变上下班时间,以避免和姜柯源发生任何交集,下了班之后不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就是一头扎进健身房里不出来。
有一天晚上,姜柯源起夜去客厅倒水喝,隔着书房半掩着的房门,看见纱窗外微弱灯光映出的模糊人影。
简承言就那样坐在书桌前,什么都不做。
今天是元旦,但节日的气息却并不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