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还是一脸痛苦,空余的一只手,用力拍了拍廉童的脸。
眼泪淌过脸颊,脸上哭的乱七八糟的,汗湿的头也黏在脸颊上,顾灼惊惶失措地叫着。
“廉童,童童,你不要留下我,不要留下我。”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一双斜飞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
那边,战斗正白热化。
憨直大汉的口中,两条金灿的蛇头从口中飞快地窜出,化作残影,分别绞在秦明和李珂的脖颈上,蛇头丝丝吐着蛇杏,秦明手中的铁棍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两个人被迫被飞窜出的蛇头带离地面,高高挂起,两条大腿在空中乱踢。
秦明挣扎着从外衣里袋摸出一把匕来,锐利的锋刃划过空中,用力斩过面前的蛇身,躲闪不及,鲜红的蛇血一下子喷洒在秦明的脸上。
秦明一声惨叫。
“滋。”
他脸上冒出一阵白烟,蛇血竟迅腐蚀了他的面孔,秦明除了眼睛,脸上血丝连连,像是剥掉了一层脸皮,他咬着牙齿忍痛冲过去,一刀斩断李珂面前的蛇身,已经看见并早有准备的李珂脚步连踏飞快地后退,伸手挡住飞溅出来的蛇血。
那手臂上的衣物迅被腐蚀掉,变成黑色的残渣飘落在地面上,手臂表层的肌肤烧得漆黑起来。
两个断裂的蛇头依然活着,在地上神经地一窜一窜。
李珂见大汉五官痛的挤在一起,毫不犹豫地趁势向前,一手迅地扭过憨直大汉伸过来的手臂,压在他身后,一手中的匕奋力划过大汉的脖颈,鲜血喷了李珂满头满脸,大汉畸形的头颅应声而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身子还站着,无头的尸体愣了几秒,才轰然倒下。
而憨直大汉身后的三个人在大汉死的刹那迅倒下,溅起一阵尘土飞扬。
两人这才一把摊在地上,秦明神经一放松,立刻蜷缩在地上,呼起痛来。
这厢,廉童一片浆糊的脑子里才开始渐渐平息,他朦胧着听见顾灼在他耳边抽泣,就想起记忆里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来。他疼得心都揪起来了。
顾灼看见廉童闭着眼睛,却伸手准确地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呆愣愣地将目光投向廉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廉童的衣襟上。
“别哭。”
他在安慰我。
顾灼呆在那里,傻愣愣地想。
突然迸出惊喜的火花,她霎时激动不已,她弯腰抱着廉童的脑袋在怀,亲密地俯下身子,盯着廉童微张的嘴。
“是你在说话吗?是你吗?童童。”
她惊喜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半响,却现廉童都没有吱半声,喜悦如潮水般退去,她直着身子,巨大的悲哀都笼罩在头顶。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舅舅,我活不下去了。廉童,呜呜。”
她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喃喃自语,一副狼狈的样子就是廉童睁眼看见的顾灼。
他颤抖着右手,轻轻抚摸着顾灼的苍白的脸颊,见她希冀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脸上,一下子不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看见她哭,会难受,但这眼泪却滴滴甜入心底。看她生不如死的样子,会心痛,却又心里泛起甜蜜的浪花来。
少年慕艾的心理让他的目光刹那间复杂无比。从不曾言说的心思,这一刻有种不吐不快的欲望。
“灼灼,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