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没一门及格的人,到底要怎样才能通过考试啊。
“你别急。”
卢定安压低声音安慰她,“现在有风声,后面大学要扩招了。”
□□对科教文卫事业打击是致命的,眼下国家用十年的时间又重新让高考制度走上正轨,但依然无法满足各行各业对专业人才的渴求。
下一步,高校势必要扩大招生口子,让更多人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
林鑫依然忧虑:“可她也要能通过预考,获得高考资格才行。”
外婆端着菜上桌,听见大外孙女儿的话,忍不住乐:“行了,年纪不大操心不少。快去,帮外婆把灶台上菜全端过来。”
她眼睛瞥到走廊上还在跟钐镰较劲的男人,皱着眉头道,“根生,歇歇,赶紧上桌吃饭。”
桂芬婶婶趁着饭前给儿子喂奶,闻声附和:“就是哎,三婶婶,你家侄儿真以为自己多能耐,比大学生还厉害。”
卢定安立刻摆手摇头:“要说这个,根生叔叔你们才是行家,我们都是纸上谈兵,瞎胡闹罢了。麦钐原本也是宋元时代的农人明的。”
“那也不是一般的农民。”
桂芬婶婶奶水不多,宝生吸了没多久就瘪了。不过孩子先前吃过奶糕,不算太饿,当妈的抱着他拍背的时候,他也没哭闹。
根生叔叔跟没听到妻子的话一样,还在比划着琢磨到底怎样装滚轮。
要不要再装个风帆?他先前跑海边卖毛蚶时,看过当地人的独轮车上装着风帆,顺风的时候,独轮车上坐着两个大人都不用推,风直接吹着车跑。
“好了,吃饭,都上桌吃饭。”
最后还是老太话,将所有人都喊上桌。
林蕊一个劲儿地催促大家:“酸菜鱼,赶紧吃酸菜鱼,冷了就不好吃了。”
老太笑眯眯:“来,让太太也尝尝我们蕊蕊的手艺。蕊蕊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啊。”
林蕊被夸得有点儿小害羞,赶紧强调军功章不只属于自己:“黑鱼是芬妮收拾的,鱼片是外婆削的,鱼肉是我姐拌的。”
林母夹了一筷子放进碗中,闻声抬起头看自家女儿:“那你干什么了啊?”
“掌勺。”
林蕊理直气壮,“我是掌勺大师傅。”
围着大圆桌子坐下的人都放声大笑。
外婆端了最后一道烧好的菊花脑蛋汤上桌,点点人头,惊讶道:“嘢,春妮呢?怎么不吃饭啊。芬妮,赶紧去喊你姐姐。”
“理她啊,小姐身子丫鬟命,一下田就烧水洗澡,就她爱干净,其他人都邋遢。”
桂芬婶婶抱着宝生来回走,“不用管她。”
老太放话:“澡也该洗好了。芬妮,去喊你姐过来吃饭。”
郑家跟陈家只隔了道院子墙,芬妮没回自己门,站在廊下朝自家方向喊了声,春妮就答应着过来了。
她洗了澡,新换上干净衣服,身上还洒了点儿花露水,散着酒精跟香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十八岁的少女新洗的头没有干,梳顺了拢在脑后,看着清清爽爽。
外婆招呼她上桌:“一家人不计较,大家挤挤一起吃。”
桂芬婶婶
将小儿子放进摇箩中,鼻孔里头出气:“人家鑫鑫、蕊蕊跟小卢都是正儿八经城里人,也没你这么讲究嘛。”
被点名的林鑫尴尬不已。
她下田回来当然想先带着妹妹洗个澡。可是眼下入了秋天气凉,她倒是无所谓,妹妹却不能受冷。外婆家当然没有热水器,那她俩只能在厨房里洗澡,这样借着灶膛的热气不容易着凉。
卢定安现在算是半个娇客的身份,凡事当然以忍耐为先,哪里会在主家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提什么洗澡。
林鑫抓了把妹妹的手,开口替春妮解围:“嗐,婶婶,我是想喊蕊蕊回家就洗澡的,她非要等我回来给她擦背。我回家了,她又在厨房玩高兴了不肯出来。”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