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九月二十二,姜秋岩和康飞成亲的日子。这天天气晴朗,天蓝云白,是个好日子。早上寅时大概三点多一点,姜秋岩就被折腾了起来。
村长媳妇王春艳被请来给姜秋岩开脸。所谓开脸就是用五色线去净姜秋岩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毛,这简直是酷刑,疼得姜秋岩脸红脖子粗,还安慰自己幸好不用拔腿毛。
然而更让姜秋岩崩溃的是,隔壁黄婶子给姜秋岩化的妆,脸白的像雪,嘴唇红的像血,活脱脱的一个女鬼,特别是从并不清晰的铜镜看,就更像了。这就算了,一动还哇哇往下掉白粉末子。
“我能不化妆吗?”
姜秋岩试探着问了一句,被屋里的婶子们一致否决了,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姜秋岩就只能祈求康飞自求多福,不要被自己这副模样给吓死。
这一天,不仅姜家和许家(康家)忙的脚不沾地,全村人也跟着忙的脚打后脑勺,上午在姜家帮忙、吃席,下午到许家(康家)帮忙、吃席,当然礼钱也得随两份。
这是长山村的特色,因为长山村的村民大多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家家亲属都很少,就像康飞,在长山村真正的亲属为零,为此形成了一家有事,大家齐上的良好习俗。
就这样姜秋岩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被抬到了康飞的屋内。
下午大家都在院子喝酒吃席,屋里只剩下姜秋岩的时候,康飞偷摸过来给姜秋岩送了一碗面,姜秋岩赶紧抓住康飞的胳膊,“你赶紧去给我打盆水过来”
。
“怎么了”
康飞疑惑地问道。
“你别问了,怕吓到你。”
姜秋岩放开康飞的胳膊,缓了一口气地说道。
“怎么了嘛?”
康飞嘴里虽然问着,但还是麻利地出去打了盆水进来放在了新做的洗脸架上。
姜秋岩这才把盖头摘下,赶忙走过去洗脸。脸上粉底的质量非常差,一点都不防水,中午天气热,姜秋岩被焖出了很多汗,从脸上留下来很多白色的泥浆,虽然没有照镜子,但是脸上现在什么德性不用想也知道。
“啊,岩岩你这是怎么了?!”
康飞看着姜秋岩满脸的白色道道,惊呼道。
“没怎么,就是粉底的质量不咋地而已。”
姜秋岩一边洗脸一边回道,“你出去招呼乡亲们吧,一直呆在屋里不好。”
“那我出去了,你洗完脸把面吃了,有事喊我哈。”
康飞看着姜秋岩洗完脸,才转身出去,还好,还是自己可爱俊秀的娘子。
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康飞才被送回屋里,一帮年轻的起哄要闹洞房,被康飞轰了出去,在这帮年轻当中,虽然康飞年纪最小,但康飞个子最高还最壮实,这帮人最终没敢闹,只能悻悻地走了,姜秋岩也逃过一劫。
康飞关上房门走到了姜秋岩面前蹲下,摘掉姜秋岩才盖上不久的盖头,拉起姜秋岩的手,“岩岩,我终于娶到你了,我终于能吃上你煮的饭菜了,终于也有人惦记,有人温柔以待了。”
,康飞和坐在床上的姜秋岩的四目相对,原来那年打动康飞的不只有“姜秋岩”
的糕,还有“姜秋岩”
当时对姜秋光温柔缱绻的样子。
这也太他妈会了,姜秋岩在心里暗骂道,用力将康飞拉起来坐到了床上,“咱俩打个商量,你别喊我岩岩行不,听着太别扭了!”
姜秋岩一直坚持了这么天,今天终于提了出来,被一个小孩喊“岩岩”
,真的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不喊你岩岩,喊你什么,娘子?媳妇儿?”
康飞疑惑地问道。
“你可以喊我名字,或者姐。”
姜秋岩看着康飞说道。
“不要,你是我娘子,我就要喊你岩岩,要不秋秋也行?”
康飞摇着姜秋岩胳膊耍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