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凛显然不给她这个机会,两个大跨步平移到自己父亲身侧,满眼戒备的望着晏清姝。
平威王恨铁不成钢的踢了裴凛一脚,然后搓了搓手,对着晏清姝憨笑两声道:“嗨,说这些作甚,以后大家便是家人,要相亲相爱才是!”
他朝身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王妃使了个眼色,后者有些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却垂着偷不敢看晏清姝。
“长公主殿下,妾……妾先带您去更衣。”
晏清姝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子,绽开一个亲切的笑容。
裴凛的母妃是平威王的原配妻子,十年前逢遭大难被烧死在竹楼之中,一个月后,平威王便低调的迎娶了现在这位年轻的王妃,巧合的是,原配与继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论辈分,似乎还是姑侄。
只是今日瞧着,这继室与王爷似乎不是寻常夫妻,更像是晚辈与长辈。
晏清姝语气温柔的对平威王妃说道:“不必拘礼,您是我的长辈,唤我清平便好。”
“这怎么行!”
王妃诚惶诚恐。
“没什么不行的。”
晏清姝握住她的手:“我这位朋友湿了衣衫,她身量小,不知府上可有合适的衣衫能让她换一换?”
“有的,有的,臣妾马上命人送过来,臣妾先带殿下去后院。”
“不必,我有事与平威王说。”
晏清姝刚要抬步,就感觉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她侧过头看去,只见江怀玉神色紧张。
晏清姝对江怀玉道:“你先去换了衣衫再去正堂。”
江怀玉一时有些犹豫,绞着手指试探的问道:“我能不去吗?”
“为何?”
“我……”
江怀玉咬着唇,无意识的用双手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她的眸中泛着水光,低声道:“我已经……已经脏了。”
晏清姝眸中掠火,却很快压制了下来。
她看向江怀玉,语气温柔的说道:“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贞洁’不过是男人用来束缚女人的缰绳,若你心甘情愿被套进去,此生便只会是附庸,成不了权利。”
这声音犹如切冰碎玉,令江怀玉为之一振。
“让女子屈服于男子,本就是在助长他们的暴政。今日你若敢站出来面对,我保证罪魁祸首定然身首异处。”
晏清姝的表情平淡,语气沉静,仿佛只是在征询她的意思。
可江怀玉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浓厚的威仪,令人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