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福早年倒卖东西,很是赚了一笔钱,老子早死,就一个老娘。跟供菩萨一样供着,可是孝顺得很。就是老人家上了年纪,越任性,看不顺眼,就不让人看病。”
合着还得看样貌?
苏朵朵越听越乐,那这车夫不是变着法损她师父长得不顺眼么?
师父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出,十分不在然地半侧了脸,看得她歪过头直乐。
估计县里的大夫都请去了,都行不通,才开始找他们县的。
苏朵朵转了转眼珠,靠近师父,小声道:“师父,你会悬丝诊脉么?”
师父这才睁眼看她,没说话,摇了摇头。
苏朵朵这才附耳上去,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
末了,就见师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但好在没反驳,显然默许了。
苏朵朵心花怒放地坐回去,这与富商打交道,那就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若是治好了他的老娘,那她的难题就都解决了。
她心里盘算着,不由恨牛车行得慢,这里的交通还真耽误事啊!
清水县与洪安县相隔四十里地,道路崎岖难行,颠得她屁屁都八瓣,才到了地方。
这要是人走着,那还不得走到天黑?
苏朵朵揉着屁屁,拎着药箱下车,跟着师父一起向车夫道谢,问好了路,直奔杨府。
端的是好气派,红砖绿瓦,高墙大院的。
他们敲了几下门,就有伙计来开门,表明身份后请他们进去。
内里小桥流水的,一看就是殷实人家。
苏朵朵心里忍不住埋怨,看这家也不像出不起车钱,怎么就光让他们走路来呢。
等到了内宅,看到门外候着的几个背着药箱的郎中,她才悟了。
原来不是出不起车钱,而是把他们当成备胎。
他们到时,伙计让他们排到队尾,那几位郎中回过头看了看,就转回了身,明显大家都不认识。
苏朵朵敛眉收目,捂着肚子,佯装三急。
伙计立刻领了她去茅房,苏朵朵等走出众人视线,立刻拿出一块碎银,塞给伙计。
“小哥不用怕,我家师父,就是想问问病症,心里有个底。”
那伙计听后倒没再推拒,收好放回怀里,“我家老夫人,得的什么病,我不知道,但是常常洗澡,灶上也一直备着热水。”
苏朵朵又问了生平起居,得知老夫人守寡多年,一直足不出户,恪守妇道。
“我家师父,习得祖传的悬丝诊脉之术,若是老夫人不喜见陌生人,可缚于腕间。”
开了口子,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小哥答应她把话传到。
她归队不久,恰逢一个郎中被赶了出来,就见小哥走上前低声与一个一身锦缎的中年男子低声说了几句。
然后小哥就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前。
前面尚在排队的几位郎中出不满之声,等他们走到最前,听富商询问是否会悬丝诊脉,才消停下来。
苏朵朵紧跟在后,微不可察的见到师父顿了顿,才回答会。
富商没再多问,引着他们进去。
果然就见中间隔着一架屏风,有两个侍婢立在旁边。
里面的老夫人听到儿子说有人会悬丝诊脉,便命婢女来拿线。
苏朵朵早有准备,将从书屋扯下的线头取出,但是没给婢女。
“我家师父,须得祖传特殊绑法,不知可否由我近前?”
她故意嗲着嗓子,奶声奶气地说,让人一听就知她是个小女娃。
果然里边传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