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光楼内。
在与杜长空详细商谈了明日如何应对阴九绝之后,虚元婉拒了对方一同用饭的提议,独自回了客房。
“殷虚元,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你放了我,我去为你覆灭隐魔一脉,从此不再踏入大炎王朝一步。
你我划地而治,两不相扰,如何!”
片刻后,正自闭目修行的虚元,眉头轻皱,有些不耐。
莫名的心语再度响起,比起往日多了几分理智,少了几分癫狂。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你能困我多久。
这些年你为了镇压我,不让我有成长的机会,不惜废了自己一身的武体真元,只留一道本源真气维持自身。
失去了真元延寿,你最多只剩数十年的生命。
现在你又损耗根基为那个小女娃凝练筑基之元,你还能有几年可活?
到了那个时候你纵是留下后手,天下又有何人能够如你一般再困住我。
只要你现在放了我,以你的天资,重凝武体真元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届时,你还能再压制我数百年,如此岂不更好。”
眼见虚元不为所动,魔念不由细细的为他分析利害,言语间直指对方的缺陷。
“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何必急着出逃。
耐心静候数年,待我一死,天下岂不是任你纵横。”
对于魔念所说的话,虚元并未否认,反而平淡的将事实说开。
“你,哼!也好,那本座就静待你灭亡之刻。
届时本座脱困后,定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死后都不得超生!”
虽然对于虚元的反应,魔念早有预料,但心里依然不爽。
最后放下一句狠话,便再度沉寂下去,只是它的内心却隐隐不安。
自从它由虚元的旧躯诞生后,便与对方难解难分。
虚元每进步一点,它便跟着强上一分。察觉这种情况后,虚元不惜废了自己的一身苦修,滞步不前。
只是事情往往很难尽如人意,因为五十年前大墒王朝天降的那件神物,虚元的实力依然在逐步增强。
连带着它的实力也在稳步增长,甚至一步步的反超虚元。
眼看再过两年便能脱困而出,它却反而有些不安。
它与虚元是一体双生,以它对虚元的了解,对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认命。
只是前几年它被虚元找到天下各脉的镇邪秘法强势镇压,以致于不得不陷入沉睡。
它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留了哪些后手,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隐魔一脉,定海王,不要让我失望啊!”
再度封锁了内心的意识感应,虚元低声喃喃自语,面色变得惆怅寂寥。
虽然自己已经做了诸多安排,但魔念的实力他心里自知。
眼下除了找出另一件神物,他实在不知自己的布置能有几分作用。
皱眉沉思数刻,虚元眼中有了决断,手中凝聚一团灵光打入虚空,目中突然闪过一丝异色。
随即不再多想,继续凝神闭目,调元养静。
炎雷州,天弦世家的风雷崖上。
风雷崖顶上,端坐一名儒雅随和的蓝装中年。
一袭淡蓝的长袍披在身上,上面印着些许洁白云纹,点点银光嵌入其中,好似苍天被他披负于身。
中年男子相貌俊朗,虽有岁月留痕,但依稀可见其少年时的帅气风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