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降寒说出来了,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寒竹离开自己时,她两人都无比的伤心,各自都变成了那样孤寂的身影,无时无刻不思念对方,她们能说最心底的心事,能坚守的隐瞒对方最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可在秦愚身上,却又不同。
无忧并不希望秦愚回到冬地去,可她却不愿让秦愚因为自己背离了他的选择。
她更希望放秦愚离开。
可她却又无比的思念着他。
“不过有时候陪伴也不是朋友之间的。”
“那是什么?”
“两个人相对也不用说话,相看时,却什么都明白,纵使远隔千山万水,也能相依。”
“远隔千山万水也能?”
无忧看向降寒。
只见他神色变了变,侧头扭向无忧:“对。”
无忧看不懂他的神色,但又是那样的神秘孤独,眼中的孤独往往最吸引人。
秦愚的孤独只在他自身,而降寒的孤独,却好像要勾走别人的魂,让别人也沉浸在他的世界之中。
有时连无忧也恍惚。
黄昏又要降临,傍晚的山路也越的不好走。无忧和降寒下了马,牵着不愿在崎岖的山路路上行走的倔马,一直走到了半山腰,停在一个小寺庙门口。
小僧人带着无忧和降寒进了寺庙里面,正殿还有位和尚在做晚课,无忧和降寒不曾打扰,直接去小僧人准备的房间了。
用过晚饭,降寒问无忧她头上簪子的来历。
“哪一只?”
“银制的那个。”
“没什么特别吧,也没什么装饰,普通的银簪而已。”
“普通?”
降寒笑了笑,说:“你是跟我装模作样,还是真的不知道?你这银簪是老款式,上面的镂空技术和流行的桃花戏蝶纹,得是十几年前的手艺了。”
“什么?”
“听我母亲讲过,这种流行的东西,大多是从上京啊,琅琊啊这些地方开始的,而且这个镂空桃花戏蝶的银雕技术,十几年前还不成熟,有你头上这样精致的簪子的人,一定不是个平头百姓。”
降寒又咋舌:“得亏我品的仔细,就连秦叙恐怕也以为你这只是个现在地摊上那个粗制滥造的东西。”
这簪子上的银雕技术和现在比的确逊色,可桃花戏蝶的确是十几年前的流行图案了。
无忧听完有些愣,她只说,是她那个好朋友送给她的,却不知道是这样贵重的礼物。
“不必紧张,金子银子放多少年也要和现在的市场一个价,除非这簪子是什么特殊的人的东西。就像同样是画纸与墨水,名家手里的就是价值连城,我手里的,却只能上茅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