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叉着腰:“你倒是抬头看看啊,书又我好看吗?”
“不就是换了身衣服么,至于这么开心?”
郑和有点生气了:“我弱智行不行?!真是的,一句夸奖都听不到,早知道不第一个给你看了!”
白先生挺无奈的,昧着良心道:“你穿什么都好看,真的,我觉得你反而被这件衣服给拉下水平线上了。”
郑和喜滋滋地绕了一圈,问:“我觉得也是,这叫啥,天生丽质难自弃么,嘿嘿,哎,你知道我为什么穿西服吗?”
白先生摇摇头:“……是因为你喜欢白色?”
郑和比划了个错误的动作:“打错了!你真笨!看看咱俩,你穿灰色西装,我穿白色西装,配不?”
白先生还真没注意过这类问题,他穿西装纯属习惯,就像每天必须七点起床那样自然。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穿这件衣服的?”
白先生问。
“当然咯,”
郑和掏出手机,设置相机的时候道:“我一看见这件衣服就想起你来了,我怎么也得给咱俩拍张合影才行啊,太有缘分了这个。”
二百八十九
陶婕应公司要求配合《春劫》做完最后一档通告,第二天直飞回h市接广告。
“经纪人,我去趟厕所。”
她脸色苍白地一直忙到中午才休息半小时,接过盒饭一口没动,捂着肚子坐椅子上还一会终于拿起包包里的止痛膏,向经纪人请假。她每次来大姨妈都很痛,前些天有个去海边拍v的工作,摄影师非说天空朦胧一片的时候拍起来最有感觉,让她不得不在清晨五点多就穿着棉大衣候在海边,全组的人都盯着天空的变化开始准备。
陶婕的脚刚沉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就心知不妙,用了半个多小时火速拍完所以戏份,她一口气喝下三瓶热气腾腾的姜茶出了一身汗,本来还觉得不会有事,可到了下午时,大姨妈还是提前了。
陶婕冒着冷汗,坐在马桶盖上不敢动弹,她疼得想打滚,想抱头痛哭,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的脸留下来,陶婕觉得自己再挺下去可能随时会晕倒,抖着手把手机包里拿出来,点开通话键,视线朦胧之中她隐约看到其中一个人叫王建杨,连忙拨过去,仅几秒电话就通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喂,你谁啊?”
陶婕忽然松了口气,忍着肚子的疼痛,道:“我、我在公司的厕所里,肚子好痛,你……你能来接我吗?”
那头静了几秒,他道:“行,你待在那里别动啊,我十多分钟就过去。”
陶婕第一次觉得对自己十分刁钻的经纪人这么可靠。
她吞了几片有效果的镇痛片,把门打开,将包抱在胸前,在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中慢慢睡着。
二百九十
陶婕是在一个男人的怀中苏醒的。
车平稳地行驶在繁华道路上,引擎微微传出声音,现代科技使一扇薄薄的玻璃就能阻隔所有的噪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陶婕躺在男人怀里,突然觉得心安。
她从十七岁那年无意参加一个荒唐的派对开始,人生轨迹就走向满是泥泞的不归路,曾几何时,她也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
“你醒了?肚子还疼吗?”
一双温热且粗糙的手覆盖在她被汗水浸透,显得冰凉的肚子上,轻轻揉按。
陶婕突然产生难以捉摸的扭捏起来,她前前后后给那么多人当情人,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但惟独此时,她觉得害羞、觉得自己有点‘脏’。
“不疼……”
陶婕把经纪人的手拉开,抬头看:“怎么是你!”
她惊呼。
王舒桦很奇怪地问:“什么怎么是我?你肚子疼到连记忆都丧失了?”
“没……谢谢你。”
陶婕忍着肚子的疼痛,扶着椅背从他怀里做起来,点头道谢。
王舒桦一巴掌又把陶婕拍回自己怀里了,语气很不耐烦地道:“肚子疼就安静点,别乱动行不行?真是的,这破道天天堵得连爬都比这快,你等会,马上就要去医院了。”
或许人在脆弱的时候,心里的砖墙都是容易瓦解的,陶婕就是因为王舒桦这个动作,心里浮现出来不应该有的柔意。
她软软地伏在男人肩膀上,闭上眼睛。
王舒桦放在陶婕肚子上的手放清力道,问道:“再疼也不要睡着,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陶婕睁开眼睛,注视着王舒桦,嗤笑出来:“我这个大姨妈,又不是什么动脉血管受伤,有什么不能睡觉的。”
王舒桦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一样。
眼神变了。
二百九十一
王舒桦与陶婕的相识和白先生的beacher还有点关系。
当时陶婕的小开总愿意带一干朋友懂啊beacher玩,一来二去双方就混熟了。白先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不见能在h市里待着,王舒桦再怎么说,政府那里还挂着官职呢,闲着没事就拿着白先生特意为他准备的钻石卡过来玩。
h市就这么大点,王舒桦看那小开挺会玩,做什么事也就捎带他一份。
有次玩大了,王舒桦给别人灌了四瓶酒,终于遇到个不怕死的,启开酒塞就要与他对喝,旁边不明事理的狐朋狗友们纷纷吹起哨子或是喊着有节奏的拍子,王舒桦这人最好面子,一赌气直接嘴对瓶口灌起来。
喝了才几口,和他对喝的那人支撑不住醉倒了,王舒桦顺势把酒瓶搁桌上,借着酒劲往厕所走。
单间一共俩厕所,王舒桦去的那个是离人远的,一开门,一个男人的屁股光秃秃映入眼帘,他腿旁边,是个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