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北京市中心不远,十二月的晚风还是有些瘆人,天空很高,云朵片片缠绕。
“明辉!”
就在二人走到大路上时,身后又有人叫住了他。
明辉率先回过头去,贝成山手里攥着手机,正从饭店的方向追来。
“我听说你今天同学聚会,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他跑得有些累,到跟前时,扶住了明辉的胳膊。
张萌似乎注意到这个氛围不宜久留,但还是也探过视线来。
贝成山这才发现,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这位是?”
“我研究生班长,本科的时候我们也是同学。”
明辉颇为礼貌地解释,一下将两人的距离划分开来。
贝成山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着道:“你要我帮你留意的事情有消息了。”
明辉就在这时,一把抓住了贝成山的胳膊:“你是说,你找到她了?”
“对,找到了,她现在也在北京。”
见班长走后,贝成山才从便利店里折返回来:“我刚看到那个女生,还以为你不想继续找了。”
“我刚刚已经拒绝她了。”
明辉有些不好意思,“我向她坦白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明辉才接着道:“北川她有消息了吗?”
“嗯,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听汉南市的同事打电话来说,北川昨天回了汉南。然后今天早上,去派出所办理了销户手续,她姥姥去世了。”
贝成山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她还好吗?”
明辉道。
“我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你得自己去见她。”
研究生说不上比本科的时候更加自由。
请假的理由最终用了哥哥住院导师才放他离开北京。
下火车后,明辉才发现他已经有四年没有回到汉南了。
火车站再不是一个窗口买票,而是扩建了几倍,用上了和北京一样先进的机器。
这里距离服装厂的家有几公里的距离,明辉熟悉的几路公交早已消失不见,路上的场景亦变得大不同前。
他以前总害怕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汉南市很小,服装厂家属院附近几里路总能遇到熟人。
开始时他被哥哥从家里赶走,他会沿着大街跑到汉南河边,每次遇到熟人,大家表面上与他打招呼,却在他转头时说起闲话。
“这就是那家小儿子,据说不是明家的孩子,所以他爸才会那样呢。”
“真是不知检点的女人。”
谎言顺着秋风飘荡在人们口中。
后来,他索性不逃了,就站在家门外,被父亲抓住打一顿,起码没有被话语割伤感到心酸。
就是在那个时候,北川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