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我愣了:“你要戴手上?”
“怎么了?”
我想想镯子上那个花纹,抽抽嘴角:“我说,罗大夫,您一个悬赏两亿贝利的大海贼,戴个娘兮兮的绞丝银镯子,不寒碜吗?”
“毕竟是无差别的钥匙,还是谨慎一点吧,”
罗回答,“要是叫这个世界的家伙跑到你们那种和平温吞的世界里就麻烦了。”
“哦~”
我拖了个长声,“谢谢你替我着想呀,罗大夫。”
他板着脸:“随便你怎么想。”
顿了顿,又转过来直视着我的脸,隐藏在帽檐阴影里的金色眼眸好像把我当成一本书一样:“我一直很好奇,牙医当家的,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自己的世界过得不好,为什么会对这边的世界这么感兴趣?”
“嗯……”
我想了想,“正常情况下我会说因为普通的世界太无聊想找点乐子,但也不全是啦……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在自己的世界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哦。”
晃了晃一头长发:“我的头□□亮吗?”
他神情安静,难得坦诚:“很漂亮,像心脏的颜色。”
“谢谢。”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发夹,“我在那边的学校里永远都是把头发紧紧卷成发髻的,只有到这边来才散开。”
“为什么?”
“我们那边是一个很无趣的世界哦,大家都活得冷漠自持,秉持着‘如果不打扰到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的群体态度谨慎地生活,又会对异类指指点点。”
我拈着一缕红发,“我这样的红发绿眼的异邦人,在那里就像是被枷锁箍起来的猴子呢。”
“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其实糟透了,”
他手臂搭在栏杆上,“所以你才会宁愿待在海贼船上啊。”
“杰克船长——我很喜欢的一个海贼,他说过一句话,”
我拢起长发,松开手让它们在风中飘扬,“‘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就是船的真正意义,可不仅仅是有条龙骨、有个船壳、有层甲板、有几张船上所必备的船帆。’”
微笑望着朝阳:“‘一艘船的真正含义,是自由。’”
抛了抛发夹,用力把它扔向大海。
罗微眯着眼睛看着发夹划过一条抛物线被海水吞噬:“是啊,海贼最不缺的就是自由。”
轻轻笑了一声:“那你就继续待在这儿吧,牙医当家的。”
“谢啦,船长大人。”
我忽然觉得,这时候稍微问点儿关于他的事情,他也会告诉我,“罗是为什么出海的呢?”
随口猜测:“也是想找到onepiece,成为海贼王吗?”
毕竟漫画连载到眼下还没有提到特拉法尔加·罗的背景——
气氛变了。
我能够感觉到,他周身的空气一下子温度骤降,冷冷的风从躯体的空洞处穿过,仿佛能听到撕心裂肺的悲号。
“我有一个,”
他开口时的态度却是仿佛已经用无数层纱布包裹过的平静,“必须要讨伐的仇人。”
“……哦。”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巴巴说,“是个沉重但是不能放弃的理由呢。”
他只是凝望着海面。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