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砜沿着着他的视线打量其中一张遗像,那上面的女人很年轻,风华正茂,有着极其艳丽的美感。
但她的眼里没有一丝低俗轻佻,只有智慧与神性,是个又纯净又温柔的人。
“我觉得像。”
陈砜说,“你们都不属于这里,但又属于这里。”
梁白玉终于转过脖颈,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唇一扬,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文化人。”
陈砜低咳了声。
“哎哟,还害羞啊。”
梁白玉笑得更欢,状态恢复成了平时那样。
陈砜握住筷子“吃饭。”
“你吃你的。”
梁白玉喝了口酒,他舔掉嘴边的酒液,支着下巴,眼睛弯弯地看过去。
陈砜吃几口饭,喉头滚了滚,他压着嗓子,粗声道“别看了。”
“哈哈哈”
梁白玉笑得东倒西歪,眼尾生理性的红,像揉碎了的桃花瓣汁映在了上面。
梁白玉喝酒不上脸,喝几口都一个样,他的酒量是真的好。
陈砜喝酒上脸,刚毅的面部跟脖子耳朵都烧起来了,他一次次回应梁白玉的“干杯”
,不知不觉一杯酒下肚。
“好啦,吃饱喝足。”
梁白玉单手揉了揉长,他慵懒地站起来,对着陈砜摆了个绅士的谢礼手势,标准又高贵,“今天很开心,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陈砜挺着背部坐在凹凸不平的长板凳上面,他没半点儿反应,深邃有神的双眼直。
“不是吧,”
梁白玉伸手在他眼前挥挥,“这就醉啦”
陈砜呆呆的,一动不动。
“醉了都这么老实。”
梁白玉把手放在男人肩头,半靠上去,“那你怎么回去啊”
说话时,指尖在他的阻隔扣上划了一下。
陈砜身子一震,整只左耳麻。
“还是有反应的嘛,我扶你去洗把脸。”
梁白玉把垂下来的丝往后拨,左手去拉男人健壮的胳膊,“清醒了就回家,好不好啊,老实人。”
半天都没把人拉起来。
太沉。
肌肉还硬得跟石头似的。
梁白玉把手伸到男人跟前,嘟囔道“我拉你拉的手都疼了。”
陈砜的眼睑动了动,低眉去看那双手。
纤细白长,指关节泛红。
“自己起来吧。”
梁白玉收回手,放进了西裤口袋里。
陈砜没起来,他抬头,被酒精熏染的面部神情严肃“不是。”
“什么不是”
梁白玉散漫地问。
陈砜宽热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有汗从他黝黑的后脖子淌进迷彩服领子里,他忍掉一个酒嗝,身上的阳刚气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