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借个陶器煮水吗?”
温泽熙向月烁询问道。
月烁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陶器,但却好奇他想做什么,扬声道:“没问题,我去帐篷里给你拿。”
在月烁拿陶器期间里,温泽熙将祭司帐篷外燃起的篝火拢了拢,随即用耐烧的柴棍胡乱搭了个简易的能放平陶器的框架。
帐篷内,月烁向祭司说了温泽熙来的消息。
祭司微微有些诧异,但想着如今人手缺乏,来了倒也好,只是让月烁看着人,别让他弄出大乱子出来。
“放心吧,师傅,我让他去处理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不会闹出什么的,反正那些人都已经废了,温泽熙就算治死了也是天意,反倒是之后首领问起,那就不是师傅的原因了,该是温泽熙治疗之术不行的问题。”
祭司见自己的徒弟在这上面还要耍小心眼,叹了口气,又嘀咕了几句让他不要小看人,说什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月烁抱起一个陶坛,单手挖了挖耳朵,撅着嘴道:“好啦师傅,你都反复念叨了好几遍,你就那么看得起他么,我才是你徒弟啊~他一个小部落来的,要不是靠着那张脸,早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不是说他这人心思深沉,不可深交么。”
“你……”
祭司见他就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气得用手里的骨杖狠狠敲了他两下。
之后环顾了一圈躺着的伤患,见没人注意,这才松一口气,揪着月烁的耳朵把人提拎了出去。
“出去出去!”
月烁揉了揉耳朵,耸了耸肩不以为然,走出帐篷后,把陶器递给了温泽熙。
温泽熙接过认真用清水洗了洗,继而又添了水放在篝火上烧。
“……”
月烁被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搞蒙了,心里原本的好奇心褪去,只剩下无语。
他打心底觉得这人就是在哗众取宠,于是便不再浪费时间观赏。
这时候,温泽熙走到了第一位伤患面前。
对方大腿被野兽挠了一抓,深可见骨,鲜血几乎染红了他身下的草地。
温泽熙将他伤口处破烂的兽皮掀开,又把上面肉眼可见的杂草石粒清理掉,继而开始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石刀刮去伤口处的腐肉和脓血。
“嗷嗷!好疼!你干什么!?你会不会治疗啊!你挖我肉做什么!?”
温泽熙正在用烧开的水给自己的石刀消毒,闻言瞥了嗷叫兽人一眼。
“想保住你的腿就闭嘴。”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拿刀挖我肉!怎么有这样的治疗之术!你肯定是想折磨我!”
“……”
温泽熙转了转早上训练时被赫尧弄得酸痛的脖子,面无表情道,“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愿意治疗,我就继续,不愿意,你就等死吧。”
嚎叫的兽人被温泽熙那阴沉和不耐烦的表情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