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仍旧风雷交加,狂风裹着大片雪花故意往窗户玻璃上砸,又在碰到暖热的玻璃而后迅融化成雪水。
隔了一层玻璃的屋子里,与冰寒的屋外完全是两个极端,极致的冰火两重天。
阳台上的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们趁着深夜偷偷汲取空气中甜腻暖昧的养分,屋内的中央空调暖风不断往外喷洒,就连岑声声刚才收拾行李时重新开始播放的电影也终于进入了高潮部分。
岑声声的感官汲取着太多太多的信息,像是烟花不打招呼的在脑子里炸开一般,这刻她只觉得脑内一片空白。
有一种疯狂又缥缈虚晃的感觉。
捏住她后颈上的那只手逐渐舒展开来,改为大掌撑开托住她的后脑勺,力度却丝毫未减弱,托着她整个人向上,和一片灼热的气息交织着、研磨着、吸咬着。带着强势地、极具占有欲望的、不容拒绝的力度。
失控异样的酥麻感从她的后颈开始产生,顺着脊柱悄悄往下,一路蔓延至脚尖。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体验,岑声声是真的觉得自己双腿软,承受的太多,以至于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极度飘忽慌乱之下,她的两只不知何时抵在两人间隔出距离的小手无力地下滑又不死心地再次往上攀爬,企图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反复、不放弃。
多次单纯无意的入侵危险领域,周时慕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另手移过来,将她不安分的两只手腕扣住并到一起,反剪着压到她的后背,再度抵住她细弱的后腰,阻止她再往下滑。
交织缠绵的气息助长着清冽的酒意不断扩散。
在失智与缺氧的边缘,岑声声仿若自己被灌了好几杯度数极高的洋酒一般,昏昏沉沉,晕晕晕乎的。
好像这是一道必答的题目,只有答对了她才能解脱。
她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他说“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她早明白那些为什么,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任他宰割的小鱼儿了。
可是什么叫“不爱听这句”
周时慕想要听的是什么,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知道呢
其实坦诚地讲,她当然也很想要知道周时慕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他到底当自己什么
唇上研磨的触
感让岑声声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那她应该说什么啊
眼尾氤氲出细密的生理性水痕,岑声声听见房间里传来声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细微的黏腻婴咛声音。
绝对不是来自身前的周时禀,更不可能是从自己嘴里生的声音。
下一秒,奇怪的暖昧声音短暂终止,岑声声在那瞬间清楚地听到声温柔的英伦腔调的英语。becaeiikeyou
周时慕适时松开她的唇瓣,头埋进她的侧颈,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带着极力的压制情绪,他低哑着声音问岑声声,这句是什么意思
岑声声湿漉漉的大眼睛艰难地移了移,企图找回片刻清明理智。她本能地说出了这句,“因为我喜欢你”
周时慕抬头,臂膀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紧紧压向自己的怀里。
岑声声的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层层衣物,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藏在最里面的扑通扑通的、失控的、不知道到底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心跳。
odgir。他低头,下颌抵着岑声声的顶,唇轻轻地碰了碰。
笑意顺着他的胸腔传入岑声声的耳朵里,细密的空气肆无忌惮地渡入她的鼻息,也让她的理智终于一步步清明回升。
被反剪在身后的两只手腕不舒服地扭了扭,与羊皮材质的手套摩擦升温,岑声声小声叫他名字。连声音里都裹挟着浓重的水气,她说,“周时禀我疼。”
这话一瞬唤醒紧紧拥着她的男人的理智。
周时募倏地松开对她的束缚,握着她的手腕移到身前,垂眸仔细检查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细瘦白嫩的一双手腕,他一手就能轻松地握在手心里。在头顶暖白灯光的照射下,显露出微微泛红的明显痕迹。
这却更搅的他难以抑制的躁动。
周时募长睫垂下,极力掩住眼底翻涌着的浓墨重彩的复杂情绪,附唇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下,哑声哄她,“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他头顶硬茬的尖无意扫过她小巧红的鼻头,岑声声呼吸再次急促,胸腔上下起伏,她无助地摇了摇头,她不疼,她只是莫名燥热的难受。
岑声声坚定地缩回自己的手,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和周时慕
拉开距离。
声声。周时事往前迈了一步,哪怕他的唇上还残留着刚才遗留的痕迹,可面上仍旧是一派清冷,唯有眼神里的慌乱不自觉一闪而过。
“别怕我。”
这话里甚至有些祈求的意味。
岑声声想,她才不是因为这个,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周时慕情绪的失控,但这只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我没怕,我知道你喝多了。”
这刻她只是更介意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还有,刚才,我只是翻译了一下。”
周时慕眸光转了下,继而摇了摇头,无奈失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