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故事说长也长,鹿昭可以给盛景郁讲述一夜。
说短也就这么一句话,不到几秒周然就概括结束。
可说到这里也只是给盛景郁的问题开了一个头,周然接着又道“司了了这个人很擅长花钱巧语,更擅长利用她oga的优势,她在我面前掉足了眼泪,把我拉拢了过去。”
“可没有过久我就现这个人并没有她表现那样单纯可怜,她心思毒辣,对阿昭毫不手软,她选择拉拢我,并不是因为她所说的我是她最看重的朋友,而是因为我是阿昭最看重的朋友。”
“她要把属于鹿昭的都抢走。”
周然这话落满了重音,每一个字都是重点。
这件事,她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不寒而栗“她那天声嘶力竭的告诉我,说鹿昭现在拥
有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她只是在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aheiahei”
“但她丝毫都不在意。”
周然说着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又觉得害怕,“她要的好像只是把东西从阿昭身边夺走,归不归她无所谓。”
听周然讲述这一切的时候,盛景郁的表情一直没有变。
只是空旷的心野升起着一阵冷风,敲字的手节奏冰冷“你跑题了。”
“抱歉。”
周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自觉的就说多了。”
盛景郁没接周然这个道歉,而是继续敲击屏幕问道“既然你一直都知道你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为什么不早来找鹿昭道歉呢”
“据你所说的,你现真相是在跟鹿昭分道扬镳不久,从那个时候你们还在高中。”
“因为阿昭已经不再信任我了,我也怕”
周然说着,脑袋慢慢垂了下去,似乎当初那个怯懦的她又出现了,“那段时间她的状态真的很差,班上的同学都不敢靠近她”
盛景郁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所松动,她的手捻着咖啡匙,金属的手柄贴满了她指尖的凉意。
最亲的奶奶去世,母亲背叛了家庭,那是鹿昭最需要同伴的时候。
而她的同伴就因为害怕被苛责选择继续疏远她,她身边空无一人。
盛景郁的心口像是被狠狠的拧了一下。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今早鹿昭睡着的样子,在那段时间里她有像今早那样好好睡过一个觉吗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吗
她那稀薄的共情能力骤然变成了酸涩,在冷风中膨胀又收缩,折磨的人心痛。
这些年,她的阿昭自己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盛景郁压制着心底的怒意,平静的敲问道“尽管如此,你们之间还有七八年的空隙。”
“因为后来,后来”
周然答不上来,单调的重复着“后来”
。
而盛景郁直白,替她把“后来”
填补上了“后来随着升学、成名,你就把鹿昭忘了。”
“或许午夜梦回,或许碰到什么类似的事情,你会想起来,或者跟人感慨一声也就算了,她不过是你过去岁月中的一丝点缀。”
没有感情的机械女声极其契合盛景郁敲下的这些文字,周然听着,头惭愧的低了下去。
“而现在你没有办法忘记她了。”
盛景郁却没有点到而止,她像是在提鹿昭质问那问不出的问题,像是在替鹿昭谴责那落不下口的话,“她出现在大众视线会让你想起心里的内疚,她站的越是高,你心里的这份内疚就越是膨大,对吗”
没法回避,也不想回避,周然点头承认的干脆“对,我回避不了,也痛恨自己当时的怯懦。”
“我不应该因为自己害怕被责问就不去找阿昭,明明那个时候她那么需要朋友陪在身边”
周然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有眼泪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的眼眶,
,
“我真的很后悔,我应该走过去的,不应该只在角落留意她”
这些年,这么些人,对鹿昭有这种想法的只有周然一个。
盛景郁想鹿昭是应该收到一次这种歉意的。
她身上有那么多的伤痕,总不能让每一条都无法修复,释然了,放下了,也就不会在难受了,也不用等到百年代入坟里。
盛景郁抬眼“想好怎么道歉了吗”
周然点头,很是用力的点头“有”
“我跟阿昭过去做的曲子我一直保存着,我知道这个曲子完成好了一定会大爆,这些年我一直都留着,这次合作舞台我想跟她完成这歌,版权是她的,我不够这个资格。”
周然像是有备而来,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看着就很中二很有年代感的本子。
书页间上的墨水味沾染了尘土的味道,盛景郁稍摒了下气,翻开了这个记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