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当真伸手去解打在一侧的结。
卫瑾瑜终于也睁开眼睛偏头,蹙眉道:“你又什么疯?我这伤口处理得很好,不需要你重新处理。”
卫瑾瑜不想陪他玩儿了,要把手抽回去。
谢琅自然不会放。
片刻功夫,已钳着那只手,将结打开。
白叠布一层层散开,到了最后一层时遇到了阻碍,因干凝的血迹将布和伤口粘到了一起。但从血迹面积,几乎已经可以判断出伤口的深度与长度。
“怎么会这么严重?”
谢琅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带着这么一道伤,竟然还与人喝酒喝到大半夜才回来。
卫瑾瑜没回答,而是道:“早说不让你白费力气了,帮我缠好吧,我缠一次不易。”
果然是自己包的。
谢琅问:“怎么不叫郎中?”
“一点小伤而已,不用。”
谢琅道:“瑾瑜,我只是在想,我们何时才能真正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
卫瑾瑜品嚼着这个词,在心里冷漠想,下辈子吧。
面上笑意不减,道:“我们如今还不够坦诚相见么?”
谢琅:“差远了。”
“以后一见面,就彼此先脱光了,那才叫‘坦诚相见’。”
确定伤口已上过药,谢琅捡起细布,重新把伤处包好,最后不松不紧打了个结。
卫瑾瑜抬起臂,就着照进来的烛光欣赏了一下新打的结。
称赞道:“谢将军手艺不错。”
“别贫嘴了。”
谢琅站着,沉下眉道:“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许再到外面喝酒,冷饮也不许碰,每日晚膳,我会让孟祥按着郎中开的食谱,提前备好,若遇到夜里需要当值无法回府也无妨,他们会直接把饭食给你送到督查院。卫瑾瑜,你要是再敢到外面胡闹,休怪我不客气。”
他仿佛下达军令一般,一条一条说着。
自从双亲亡故,卫瑾瑜就很少有被人管的经历,他早就习惯了所有大事小事,自己一个人做主。
可这个人,却总是喜欢管他。
便故意挑衅问:“你要如何不客气?”
谢琅直接熄灭灯烛,躺下,把人重新捞到怀里,仰面,带着些狠厉味道道:“你可以试试。”
卫瑾瑜继续把玩他衣襟。
热气漾在他耳畔:“谢将军,我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