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京十三城落入狄人之手,大渊西面门户残败不堪,只有滇南、江左和北境三处防线稳固,江左是顾氏地盘,卫氏不敢动,所以便盯上了北境军,盯上了谢氏。他是要拉拢谢氏,对抗裴氏。这回往北境派监军,也是要进一步渗透北郡。”
雍临在旁边插了句:“听说今夜不少朝廷官员在二十四楼设宴,庆祝刘喜贵高升呢。”
谢琅冷眼听着,忽站了起来,裘英忙问:“世子爷要出去?”
“二十四楼吃宴去。”
谢琅又恢复了那副混账模样。
他身高腿长,比以勇武闻名的裘英还要高上一头,顺手拍了拍裘英肩膀,问:“上京兄弟们庆贺我新婚之喜,裘副将可要赏脸来喝一杯?”
裘英拿开他手,恨铁不成钢:“新婚第二日,便出入风月场所,若是在北郡,世子爷又该挨棍子了。”
谢琅不紧不慢把袍子拢上,嗤笑。
“这不是不在北郡么,再说,裴副将打算让我为谁守身如玉呢。”
裘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雍临则在一边道:“姚大公子出手阔绰,直接包了二十四楼整个南厢,给世子爷接风洗尘呢。这一晚上,不算酒水伶妓,光席面就三千金不止。”
就俩字,豪阔。
哪像他们世子爷,上回只包了个明月阁,就险些穷得当裤子。
“姚大公子?”
裘英皱眉:“姚氏大公子姚松?”
“世子爷怎么最近老跟他混?”
谢琅接过雍临递来的毛巾,擦面醒了醒神,道:“他老子是兵部尚书姚广义,你说我为什么和他混?”
裘英想了想,有些被说服了,搁下喝了一半的茶。
“我和世子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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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刚刚降临,一顶外观豪华的八抬大轿便停在了上京城有名的销金窟二十四楼门前。
轿子左右皆是佩刀绣春刀的锦衣卫随行,明眼人一望便知,这是宫中贵出行的排场。
随行刘府管事方掀开轿帘,一个面皮白净、身着青色蟒袍的太监从里头走了出来。
“小人拜见刘公公。”
老板早在门前候着,见人出来了,疾步迎上,直接带着伙计撩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