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白成之拥有凡的远见卓识,此刻也料不到,竟会有人借助破虚镜,降临至他的时代。
破虚镜,作为一级异常物,能横跨空间,甚至打破时间维度的壁垒,而西从是界外之人,这两者交织的因素极其复杂。
即便是星天外,那位比白成之更早成名的飞星城主,若欲推算西从的来历,也必须掌握其精准的生辰八字与出生地点,方能一试占卜之术。
西从始终未对白成之透露过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信息。
白成之原本只是试探性地占卜此次行动的风险,其中浅尝辄止地涉及到了西从,竟如陷入混沌之中,一无所获。
更糟糕的是,由于他不清楚西从与自己并非同一时间线,因而形成了跨时间线的推算。
这种过度的窥探不仅未能得出明确的结论,反而导致占卜师自身遭受了反噬。
就在水草完全沉入水底的那一刻,白成之突然感到喉头一阵甜腥,猛然间咳出一口鲜血,连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白成之平日里行事谨慎,从未有过如此失算之举。
但这次,仅仅是与西从稍稍相关,便遭受了如此重大的反噬,这让他心头震动不已。
而在西从的视角里,便是白成之刚刚还在与他交谈,下一刻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咳血。
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他对于占卜学不甚了解,无怪乎他怀疑对方是否是在故意碰瓷。
占卜学虽然曾在千年前辉煌一时,但在这之后的几百年里,却逐渐式微,只出了一个白成之。到了西从学习神秘学的时代,占卜学已经成了一门极其冷门的学科。
西从的时间有限,他既要研究神秘生物,又要熬制魔药、炼制仪式道具,还得绘制高级符文,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学习占卜之术。
对于白成之的了解,他也仅是从《神秘学历史》的教科书中获取。
白成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后,擦净血迹,轻声道:“抱歉,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失态了。”
西从微微一顿,随即说道:“我没做什么。”
言下之意,并非他将白成之打吐血,这事本就与他无关。
“……”
白成之闻言,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默默将这口闷气吞下。如今形势未明,自己又受了伤,实在是得不偿失。
想到此处,他也不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
毕竟,他的伤还没好,可不想再被怼出新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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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的南面,与其他区域截然不同。
在其他区域,深渊之船一旦靠岸,众人便会四散开来,各自为战,而在南面,多数人会选择留在船上。
原因在于,南面的沼泽地形错综复杂,水雾缭绕,视线受阻,仿佛一片迷宫。徒步探索在这样的环境中极易迷失方向,更可能踏入水蛇、鳄鱼、毒虫等危险生物的领地,危机四伏。
因此,出于安全考量,众人只能暂时留在深渊之船上,静待时机。
这却带来了一个问题——平时在秘境探索时,彼此的行动隐秘难测,你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而今,所有人的举动都在同船之人的注视之下,尤其是一些特立独行的行为,更是引人注目。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西从做出了一件让人疯狂掉san的事情。当众人正襟危坐地嚼着干巴巴的干粮时,他在船上生火做饭,而且食材直接取自秘境里的诡异生物——一条双头鲫鱼。
这一幕简直让人瞠目结舌,无法理解。毕竟,在秘境这种地方长大的鱼,谁知道它有没有毒,能不能吃?
如果让西从回答,那自然是能吃的。沼泽鲫鱼富含优质蛋白,且容易被人体吸收,有助于修复组织、增强免疫力和促进新陈代谢,适合所有年龄段的人群食用,比干粮健康得多。
因此,他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自顾自地忙碌起来。他将鲫鱼洗净、腌制,然后加热油锅,撒上一勺解毒粉,将鲫鱼煎至两面金黄。不久,一股诱人的香气便在船上弥漫开来,让众人手中的干粮瞬间失去了吸引力。
尽管有人心生不满,却碍于西从的气场,无人敢出声阻止。他们只能在心里暗自嘀咕:“秘境里的东西也敢吃?吃不死你!”
然而,不满之外,也有人受到了启,比如北宫重光就忍不住笑着提议:“要不我们也钓鱼吧?”
他的话音刚落,便遭到了友人们的齐声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