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支毛笔是谁拿的了。
陈先生在村里没找到,就再附近四处找,都没找到后,当即就远行去了长安,路上也来来回回寻了很久,却都没有找到孙宝。
张成叹了口气,“先生回来后整个人老了十岁,可是孙宝的爹娘把这事归咎于他,他也因为这事自责,最后就是站在学堂里,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了”
。
鹿邀听得眉头紧皱起来,“学堂是孙宝的爹娘烧的?”
。
“是,也不是”
,张成叹口气,“不只是孙家,剩下的几个娃娃家里人赶紧把孩子领回去了,那之后没多久,一群人就一把火点了学堂,烧的干干净净”
。
鹿邀鲜少见张成这样的神情,听完后,沉默半晌,轻声道,“原来如此”
。
“那…”
,他斟酌了一会儿,道,“陈先生呢?”
。
张成沉默着喝了一口水,慢慢道,“火烧了学堂后,先生也跟着一起走了”
。
“他…自缢了?”
。
张成点点头,低头看着水杯,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开口,“还好我去的及时,偷摸着在火烧以前,拿了一本算学书出来”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陈先生给我起了头,我不能就那么放掉”
。
鹿邀久久不语,看着垂眸的张成,思索片刻,问他,“当年和你一起上学的人你还记得吗?”
。
张成一愣,很快道,“当然记得”
。
“好”
,鹿邀点点头,“改天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
张成走后,鹿邀在院子里做了很久才起身进了屋。
学堂的事为时尚早,可要是能提前解除障碍,那自然是好的,今日既然张成提起了,也就顺势而为。
只不过陈先生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那个孙宝现在还在不在人世,以前和张成上学时想必不过十岁左右,且更可能是十岁一下,这样小的孩子独自一人出去,要面对的太多,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幸运地招架住的。
鹿邀推开房门进了屋,一进去便嗅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儿,他皱了皱鼻子,循着气味转头,看见却烛殷站在厨房里,袖子弯起来,手下是咕嘟嘟冒热气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