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封薄去余温,淡见曙光拾议。深漂的失业潮当前,我并不是那个值得被炫的原地踏步,而是又一个没啥背景而被迫脱了轨的社畜老六。被离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原来被我一一置顶的领导们全都没有及时地下架。也才现,我的决绝终是迷失在了这该离开的地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能让我下狠手的对象终究还是那一个自己。
是呀,我能忍受这被安排好了的不辞而别,也能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无端误会,就是无法容忍自己将那些伤害带来的负面能量散到人前,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并非是不敢,也并非是不能,而是我始终只愿选择把自己想要的来给予。而在工作这件事情上,我想要的是自己能有被信赖的能力,被理解的空间,也可以是那值得被坚定守护的一个选择。
可越势利的社会总能给人以意外的幻灭。就读不懂人情世故这茬,该早有警觉的,可愚钝至极的我偏偏没这根筋。初中时起,语文考试中,单就阅读理解,就能错得那叫一个离谱。直至高中,那更是错得没谁了。所有大小考的英语阅读理解多是一篇一篇五道五道地错。那焦脆的六年初高中里,就数阅读理解这一遭是着实地让我百思不得其故。
也是到了这人生的三十加,才慢慢地晓得,一直以来的自己对这世间的人性到底保留了多少理想化的假设,又或是抱有过多少美好的期待,就仿佛从未怀疑过这片土地上的谁不值得被深爱,或不值得被信赖。可事实对活在理想里的人总还是有些残忍的。即使敲醒我的人都被安排着错落在各个我经过的细小角落,我也在其中碰撞得遍体鳞伤。如果我说这些伤就是我执拗地去相信这世界的美好不会变质而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又有人觉得我太不懂及时止损了。
嗯,是又,又是又。这看着像什么呢,像刚说过再也不熬夜的自己,也像才强调再也不加班到凌晨的自己,更像再三叮嘱过要学会拒绝的自己。就好像,过去那种种的不勉强都失了效,如那签了字的合同一般,明明规定是这样的,法律也如此地明确,可就是有一种加了“自愿”
配方的料能将这原本的法最初的律给堂而皇之地压榨成了那样的。
忘了多少个夜,又或是否屈指可数,那些年,每个季度,总有些时候我会因加班加得忘乎所以而没有打上卡。而这,时不时也会让我错失掉每月仅有的两次事因忘记打卡的补卡机会。我,并不喜欢迟到或请假,甚至乎,觉得这让我有种犯了罪似的慌乱感,甚是难受,特别是作为集团总裁办行政主管的时候。那无形中给到我的责任让我时常无奈。
确实,我失衡过。当我累到一个极点的时候,我会逼着自己去健身房,不管几点,都坚持地在跑步机上跑个五公里,以此释放压力。第一次这么干的时候,是2o18年5月25日,记录下这天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分。据记录,我花了45分钟,跑了5。2公里。起初,我就是用着这样的方式坚持到了同年的8月,同样的十点,花了我三十一分多钟。
后来,慢慢地,工作贯穿了我所有的生活,也耗尽了几乎我所有的休息日和休息时间。那些毫无保留被记录在微信朋友圈里的时光就是我唯一有所喘息的时间和空间了。渐渐地,我的身体习以为常地弹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毛病,比如视力偏低听觉不灵,又比如睡眠越不足,不仅失眠还多梦,就连许久不曾复的敏感鼻也回来了,还更严重了。
看看,那种种的不舒服在某一段时间里曾悄无声息地来过,还住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时不时就警告我不要再那般毫无节制地消耗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可就那当下的我,眼里除了工作,连第一位被置顶的是不是父母又或第一个被置顶的群是不是家庭群都不敢大声地回答“是”
或“当然啦”
,只因我真的倾尽了几乎所有的心力在工作这里头。
明明我的工作内容在一开始就不曾被明确过,也从始至终都做着不只一人份的工作,却就是那般默默无闻地坚持着,还试图想要把那些临时离职却都交接给到我的这样那样的工作给做得天衣无缝,百密无一疏。我当真是想得太理想了。而就是这样的沉默,让越来越多的来电和信息肆无忌惮地填满了我的休息时间,来一个接一个,来一条回一条。
瞅瞅,多像这公司离不开我的样子。可我一直都很清醒,也很清楚,公司随时都可以离得开我,而我此刻也还需要这样的一份安定。可现实总能给人以出乎意料。就像从集团总部被调到本部综合管理部一样,不过是一句话的通知就离开,也正如我撤出宿舍的那一次,不过是确认一个搬离时间的事,然后便贯彻落实,都只剩我自个答应了去的。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也着实是让我开了眼,明白了什么叫人情世故。也许,有些时候,无情些,才更能让一些事情真正地、快地落实到位吧。可这其中,我也并非是那拖泥带水之人。对于工作上的一些事,若确定,我也并非会是懂得为难人的一方,或是有多么不配合的一方。若真的有,左右也不过是对方先失了诺,说了慌,会错了意。
当然,能够被会错意的人在更愿意通过误会来理解他人的人面前自是更没道理、更没说服力的。也正因为有这么些人企图在误会里去读懂一些人认识一些人,也才让那些值得的人有了足以放弃当下的底气和愿意抓住遇见更加美好的未来的机会,更是有了与之不再见的理由。不知我曾经的行政总监是否也会如过去交接工作那般认同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