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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三章 续1(第1页)

不仅关于吃喝的知识令上官莹赞叹不已,易阳对于文学的见解及涉猎的广泛也令上官莹感觉望洋兴叹。他读的书籍太多了,小说,文学理论,关于哲学的,关于历史的,加上他年长,生活阅历丰富,所以他分析起书中的人物或者历史带给人类的反思来深刻、有趣,引人入胜。同样一本书,上官莹看完可能会很喜欢,很受感动,但她的评价和感慨也就只能说上几句。换了易阳,他可以滔滔不绝谈上一两个小时。令上官莹不解的是,易阳的谈论常常让她觉得有些她没太在意的故事却出乎想象的精彩,有些不起眼儿的小人物经易阳一讲变得栩栩如生,有些作者要表达的意思在易阳的讲解中她才意识到。易阳的声音低沉悦耳,富有磁性,上官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陶醉在他优美、娓娓道来的嗓音中。上官莹喜欢听易阳的声音,喜欢听他讲任何事情:文学的、哲学的、历史的,或者他个人的经历。伴随着那撩人心弦,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上官莹愿意倾听一切。当然,上官莹最爱听的是易阳对她说的情话。有时,他正在讲述着什么,忽然会深情地对上官莹说上几句温柔或者炽烈的情话,弄得上官莹措手不及,一开始以为是他讲述的内容,可他不往下讲了,而是停下来看着她,含情脉脉的,顿时,上官莹脸颊绯红或是直扑上去亲吻他,拥抱他。他的情话犹如诗句,犹如歌词,每每听到那些徜徉在动听声音中的优美话语,上官莹便春心荡漾,不能自己,只想和易阳抱在一起。

2算命

上官莹意识到,易阳是个好男人,但不是她的,她需要的是个完全属于她的男人。自此之后,上官莹对易阳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像一个大病痊愈之后心情、身体状态都非常好的人一样,开始思考人生了——解决了温饱问题,就有更高的需求了,这仿佛也是必然规律。饭依然好吃,酒依然香甜,和易阳做爱还是那么令人身心酥软,感觉丰厚,只是上官莹常常会暗暗问自己一个问题:这样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我希望自己的一生都这样过下去吗?过了一段时间,上官莹又回到易阳的咖啡店正常工作了,她的感觉也有所变化,以前她是给易阳打工,虽然他们很像朋友;现在他们很像夫妻,虽然此生都注定只是恋人。易阳还是会在闲暇时,给上官莹讲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儿,不了解的知识,上官莹还是入神地倾听,但崇拜和热情似乎不如从前了。她开始感觉这样的生活平静温馨却也有些枯燥,她迫切需要多样的生活,比如她拽着易阳一起去看电影,她热衷于参加易阳和他的朋友们的聚会,她又开始了停停练练的健美运动,打麻将,学英语,总之她所能想到的各种各样的活动。

易阳本来就喜欢上官莹充满活力的样子,所以他也积极配合上官莹的活动,有时还自己想出一些事情,拉着上官莹一起做。他喜欢看上官莹笑,她的笑总让他联想到阳光,而这阳光总是令他精神爽朗。易阳痴迷上官莹带给他的阳光,因此他就尽量变着法儿让她笑。一天,易阳对上官莹说:“走,我带你去见一位算命先生,据说他算得很准,你不是总想知道你的未来吗?咱们去看看他怎么说。”

“真的?我还从来没算过命呢?他怎么算?”

上官莹好奇地问。“所以我带你去尝试一下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算,朋友介绍的。你不用太认真,咱们就是去玩玩儿。”

“好吧。”

上官莹是真觉得好玩儿,从家中老人那里她听说过算命这回事儿,可从小到大她所受的教育都告诉她,算命是一种迷信,所以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可能算命,现在真可以算命了,她觉得很有趣。

算命人是溪先生,一个黑瘦的中年人,头发都花白了,看上去五十岁左右。上官莹和易阳来到他家时,他正坐在客厅条案前的一张大八仙桌旁喝茶。易阳和他寒暄了几句,又向他介绍了上官莹,他打量了上官莹一眼,然后冲易阳说,“咱们开始吧?”

显然他是在等他们。“好,好。”

易阳点点头。大家落座之后,溪先生对上官莹说:“你自己写个字,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写完后把纸攥成一个团儿给我。”

上官莹问:“写什么字?”

“随便什么字,你想到的第一个字或者你喜欢的字,你习惯写的字都行。”

溪先生解释说。易阳递给上官莹一支圆珠笔和一张白纸,上官莹接过它们,想了想很快在纸上写了一个字,然后把纸揉成团儿交给李先生。溪先生接过纸团儿看了看,把它放在手心里搓了搓,又想了想,说:“你写的是个走字,对不对?”

上官莹很诧异,她点点头。溪先生展开纸团,纸上是上官莹写的字,走。他把头转向易阳说:“从她写的字上,我看到她现在心不静,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儿很焦虑。”

易阳的脸上是不解和狐疑,他看了上官莹一眼,对溪先生说:“是吗?没有吧?她最近天天都挺开心的呀。”

他转头问上官莹:“你是在为什么事儿焦虑吗?”

上官莹好像有点儿不知怎么回答,犹犹豫豫地小声说:“没有呀,我没觉得焦虑呀。”

一旁的溪先生肯定地说,“你写的字反映出你内心很焦虑,或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你的字是这样告诉我的。”

上官莹垂下了眼帘,她想,也许是和萧然分手造成的忧虑还没有完全过去吧?也许是……我真地在为自己的未来焦虑?

溪先生又接着往下说:“另外,你写的字还让我看到,你未来的生活道路是之字形的。就是说,不是一条大路一直向前的,也不是弯曲的,而是像之字一样来回来去的。”

上官莹有些迷惑,好奇地问:“这样的路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溪先生委婉但坦白地说:“不能算好。你想,直直的一条路多好走啊,有点儿弯路绕过去也就行了,之字形的路走起来肯定要花费更多时间,更多力气啊。”

“噢……”

上官莹陷入了沉思。溪先生看出上官莹的表情比刚进来的时候凝重了许多,忙客气地说:“别往心里去,我是瞎看,看着玩儿,未必准,只做参考哈。”

然后转头冲易阳笑了笑。易阳接过话来:“是啊,莹,你不是想看看算命是怎么回事儿吗?今天总算长见识了吧?这就是玩儿,别当真,真的算命比这要复杂得多呢。溪先生这也不叫算命,准确说叫特意功能。对吧,溪先生?”

“咳,什么特异功能啊,我哪有那本事啊,哈哈哈。”

易阳和上官莹也都跟着笑了笑。易阳说,“老溪,谢谢你了!我们一会儿还有点儿别的事儿,先走了,改日请你吃饭。”

“不客气,不客气!有时间过来玩儿。”

“好嘞!”

易阳应着。上官莹也说:“谢谢您溪先生!再见!”

“回见!”

“回见!”

溪先生和易阳挥手道别,易阳牵着上官莹的手,走出了溪先生家的小院儿。

他们来到街上,易阳问上官莹:“你感觉怎么样?老溪的话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啊,挺好的。”

上官莹回答。“你怎么想起要写个走字,你是要去哪儿吗?”

这回轮到易阳好奇了。“没有,我只不过是一下就想到了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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