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说:“找处地方休息一晚。”
余绯问:“不走了吗?”
周锐说:“下雨了,这里村落之间隔着山,如果现在不停下休息,只怕走到天亮,也找不到地方了。”
“哦,”
余绯迟钝地点头。
错落的屋舍之间,隐约亮着一盏灯箱。灯箱上写着“住宿,一晚五十”
。
周锐带着她去敲门。
漆黑的屋子亮起来,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见了人就问:“住宿?”
周锐:“是,两间房。”
中年妇女皱眉,“我们只提供一间房,有两张床。”
余绯说:“一间就一间。”
中年妇女领着两人进了屋。
这家所谓的住宿,其实就是普通的农户,矮矮的瓦房,有些当地的民族特色,房间小而少,统共不到三间房的样子。
来这里投宿的,大半是背包客。
这些农家一开始只是收留,后来发现有钱赚,就特意空了一间房出来当客房。
进了房,开了灯,中年妇女先把床铺好,说:“这就可以睡了。”
余绯皱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灯,几只飞蛾扑过来,撞得灯泡叮叮作响。
周锐问:“有热水吗?”
“有,”
中年妇女说,“不过要等一会儿。”
周锐从裤兜里拿出几张钱,递给她,说:“再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穿就行。”
他看了看余绯。
中年妇女果然去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民族服装,朴素简约。
房间里,一盏朦胧的灯,两张单人床,一张半旧的抽屉——一览无余。
余绯把衣服放床上,周锐出了房。
她换好了衣服,周锐还没回来。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上,听着细雨落在瓦片上的声音。
这一路前行,焦躁和烦闷,都被碾平。
细细回想,如果她冲动地追赶上去,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
隐忍埋藏的情绪,终于找到爆发点,像火燎原,焚毁自身。
周锐这一路无声的陪伴,润物无声般,熨平她躁动的心。
十几分钟后,周锐才回房。
他换了身干净的布衣,当地的少数民族男人常穿的衣服。样式古老,上身是深色对襟,裤子宽肥,腰间系着羊皮带子。
健硕又性感,让人见了想喊一声“阿哥”
。
余绯盯了他好几秒,问:“你洗过澡了?”
“还没。”
他说。
“那你还换衣服?”
周锐说:“衣服都湿了。”
他转身,说:“洗澡水热好了,你先去洗。”
她说:“在哪儿洗?你带我去。”
……
这处农家的洗手间就在厕所里,但还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