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韬韬?”
我问他。他伸了个懒腰,也笑着。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便是一切,可是:“一切”
这个词的概念太广太大了,至少我们看不见身后,至少,我们看不见未来。
大家都不再说话,我左看右看,他们还在笑着。
陈木水率先站起来,往远处走了几步,他抬头望着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幕,那是世界遮住温暖的夜幕,肮脏的夜幕。刘韬韬对我说:“哥们儿,我们都想多了。”
我想要张口反驳,他打断我:“瞧瞧木水又被盯上了。”
他把我拉起来:“咱俩过去救他。”
是矫眉颜,兴奋不已的在陈木水旁边蹦来蹦去。她见了我,张口说了句:“小混蛋,你也在啊。”
陈木水也来了句冷幽默:“我现小坏蛋叫的有种打情骂俏的意思啊。”
矫眉颜羞红了脸。
刘韬韬插话:“来要上次替我们结账的钱了,给你十块不用找了。”
他顺便把刚买的一大堆零食都呈在她面前:“咱一个班的,挑两样给你当利息。”
女生当然会把全部都拿走,矫眉颜提着塑料袋子置在身后,刘韬韬上前去抢,还叫喊着:“织旎过来帮忙啊!”
她啊啊啊的叫着,男生女生开玩笑多半会进展到这一步。刘韬韬明显不是冲着抢回零食去的,瞧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就不用让我做过多描述了。
“行啦行啦我投降。”
矫眉颜气喘吁吁:“大不了明天请你们三个吃饭。”
“对了,你怎么总是一个人?”
刘韬韬问她。
“是啊,我就这么可怜没人陪没人要。”
她呜咽中尽是矫情。
“那以后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这话是陈木水说的。
好啊,矫眉颜紧接上了话茬。
“不是吧陈木水,这么容易就俘获人家的自由权利了?”
刘韬韬张大了嘴,又一次问我:“织旎,你看陈木水比我帅多少?”
这次我也用原来的话告诉他,嘴挺小。
茫茫的墨蓝色天空,飘零几朵浮云,天气很热,却会不时刮来凉风,我转身接受它,它早已跑远了。那阵风如同我们的片刻欢愉,那瞬间就算欢愉极致到了不停地泪流满面,悲伤依旧会带着长久的痛。看不见的远处藏着阴谋家,他扬起生死未卜的乌鸦,传到自以为快乐的人身上。
我跟着一起笑,没有缘由的把嘴角翘高,我的影子垂下来往下直插到地底,是哭泣的表情,是真正的自己。
刘韬韬拉着我们飞跑,与矫眉颜告别,她的沙宣短有几缕贴在面颊上,遮住了一半的情绪,我回头望她,她还伫在原地,刚才的笑容没有遗失。
“我突然来了灵感。”
韬韬带我们去了教学楼,他天杀的灵感就是,让我三个人在厕所里搞什么结拜。刘韬韬拿着刻刀在冲水的水管上印下了我们三个人的名字,然后自言自语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其实刻在女厕所里更加深厚。”
他若有所思,在空气中比划着刀子,自称在行云流水中下了一道密诏,保佑我们三人的友谊。
如果刘韬韬要我们磕头下跪我都觉得不奇怪了,可这人真的就双膝一弯,我和木水都怕他神经质地把我们拽倒,于是就往后跳了一步。
刘韬韬到处乱叫他说他把很宝贵的东西弄丢了,该把矫眉颜也拉过来一起结拜。
晕。
最后我们路过了办公室,看到了年轻的中队长,与冷暖还有房依依谈话,办公室的门没关。
房依依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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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水说,这次她哭的与上次看到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