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坚决的摇了摇头,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说道:“豆儿啊,你父母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才只有小猫这么点大,然后他们就都……都死了,从小啊,我这心里就愧疚,别人都有自己的父母疼爱,而你却不会说话,到哪里都遭人嫌弃,连自己最亲的叔叔婶婶,也是对你格外的刻薄,都是因为我这个老头子没本事啊!”
我忍住内心的酸楚,安慰爷爷:“爷爷,我没事,我和您在一起,很幸福,一点也没有觉得受委屈,您只要不嫌弃我就行。”
爷爷担心的说道:“怎么会呢,爷爷有你,不知道多开心,可是,你今天从大狱里跑了出来,明天该怎么办呢?官兵还是会抓你的,这东躲西藏不是个办法呀?”
我对爷爷说道:“爷爷,我天亮前还要回去,我出来也是为了调查这次二赖子的事情,您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见过我的事,您好好养身体,等我回来。”
爷爷点点头,嘱咐了我几句,看见我没事,心里也安定了,然后就躺下休息了。
我悄悄的翻出院墙,又一路快步来到了大赖子家中。
已经是亥时了,大赖子家里的烛光还没有熄灭,我屏住呼吸,收敛气息,悄悄的匍匐在房顶,掀开了一个瓦片,往屋内瞅。
大赖子正和一个人喝酒吃肉,那个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模样,但是穿了一件道袍,应该是个道士。
只见大赖子说道:“道长,我真是打心眼里对你佩服,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什么都算的准准的,你给我那二百两,我给了县令一百两,可算是派上了用场,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个兄弟二赖子,要说我们都是一母同胞,一起喝奶长大的……”
那个背对着我的道士伸手打断了大赖子的话:“你兄弟是命里有劫,自寻死路,怨不得他人,他抓错了药,把稳血藤抓成了鸡血藤,止血药变成了活血药,又喝了酒,最后出血不止死掉了,这是天命。”
大赖子点点头,敬了道士一杯酒,说道:“幸亏你给我出了主意,加上翠芬那娘们儿背后使劲,赔了一笔不少的钱。”
道士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最好断了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否则将来倒霉的就是你。”
大赖子喝了酒,脸色红扑扑的,提起我婶婶,显得格外兴奋,说道:“没事,道长,那娘们对我那是服服帖帖的,谁让她男人没用呢!啊……哈哈!还帮我养了个儿子,嘿嘿!”
道长站起身说道:“我不想管你的这些事,我只要一个人,那就是陈豆儿。”
大赖子打着酒嗝,拍着胸脯说道:“你……你放心,呃,人我一定给你留下,只要你想办法把药铺和翠芬娘儿俩给我就行,呃……”
老道慢慢地说道:“你只要把陈豆儿弄来给我,我再给你白银一千两。”
大赖子的眼睛都直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一千两?!道长,你……你能说到做到?!”
老道摸着胡子,笑道:“我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我在屋顶上气的拍大腿:妈的,老子是货物啊,你们居然想打我的主意?!一千两,做梦去吧!老子就值一千两?!这老道到底是谁?为什么想要我?可惜看不到正脸。
可能是我拍大腿的动静有点大,老道似乎察觉出来不对,说了句:“要快!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的事。”
然后老道连忙“嗖”
的一声,从窗口窜了出去,不见了人影。
大赖子呆呆的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嘴里念叨:“真是神人啊!说不见就不见了!怎么好好的,就走了?”
大赖子没有觉察出异常,继续坐下来一个人喝酒,我看他的表情似乎在合计什么。
差不多过了子时,大赖子突然就把酒杯一推,不喝了,然后穿上衣服,急匆匆的出去了。
冬天的夜晚,村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偶尔的几声鸟叫声,打破了寂静。
我一路悄悄的尾随着大赖子,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
但是这路况是越来越熟悉,最后,我哭笑不得的现,我又回到了我家附近,准确的说,是我叔叔婶婶家。
大赖子熟门熟路的来到靠近蛋蛋睡觉的窗户外,学了大约七八声猫叫,然后听了会动静,又悄悄回去了。
我没有跟上大赖子,而是安静守在婶婶家后门口。
因为我知道,如果婶婶半夜要是出来见大赖子,肯定是会从后门出去,因为前门动静太大,很容易吵醒叔叔,而后门不一样,那里离叔叔的房间远,动静也小,而且婶婶晚上是带豆豆睡觉,和叔叔分在两个屋子睡,所以我料定婶婶如果出来,一定会从后院的小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