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消息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之后那人再也没过任何消息。
棠缘怔忪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原先的那些怒气在看到这条消息之后,渐渐平息了下去,翻涌上来的,竟是丝丝入骨的酸楚。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竟然能跟一个监视自己的变态狗仔共情。
可她却不得不承认,她理解这四个字的意义。
我想你了……
鼻尖的酸涩泛开,她死死地咬住了唇,却还是没能阻止眼泪掉下来。
因为怕吵醒左胜男,她毅然抹掉了眼泪,然后迅敲下一行字,【你有病就去看病,别跟我疯,钱我会凑够了就给你,再敢骚扰我,我就报警。】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对方回复。
棠缘将手机锁屏重新靠回椅子上,望着输液袋失神。
之前的困倦此刻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清醒的时候,心里的那些痛仿佛也变得更加清晰。
输完最后一袋时,已经是凌晨五点。
护士过来给棠缘拔掉了针管,告诉她可以离开了。
回家后,棠缘被左胜男一直送回房间,然后左胜男又出门去买了热腾腾的豆浆和包子回来,盯着棠缘吃完。
其实棠缘没什么食欲,但还是不愿意糟蹋左胜男的好意,撑着困倦的身体勉强吃了大半。
收拾完餐盒,左胜男又给她保温杯里装满了水搁在床头,叮嘱道,“先别想其他事,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她攥着被角,郑重其事道,“还有,以后遇到任何事都不准瞒着我了,听到没?”
“听到啦。”
棠缘的声音有些小。
她确实很累了,在医院折腾的这一晚几乎没怎么合眼,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左胜男帮她盖好毯子,不小心摸到她输过液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疼的直皱眉,随后将四个被角都塞得严严实实,又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些才出门。
开车离开的路上,左胜男紧抿着唇,眼尾微微泛红。
棠缘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视作亲人的人,是她的闺蜜,也是她的妹妹。
她的这个妹妹,从小就不懂得照顾自己。她那个酗酒的父亲恨不得让她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出去打工,好给他赚钱喝酒赌博。
是棠缘自己争气,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还考上了重点高中。
却因凑不齐大学第一年的学费,而放弃了放弃了读大学,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打零工养活自己之外,就是去孤儿院做义工。
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肖景贺。
在肖景贺的劝说下,她考了艺术大学表演系的旁听生,又成了自己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