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外卖员果不其然只比他们两个晚一点到达,韩清把买的热饮和蛋糕摆到桌子上,就去洗手间用洗脸巾泡在热水里,然后拿出来给陆未眠擦脸。
陆未眠像个乖巧的人偶,坐在沙发上任由韩清手法不太熟练地给他擦眼角。他本就皮肤白皙,哭过后红的地方会更明显,眼角和鼻头都泛着红。
小猫fido像知道他不开心似的,躺在陆未眠怀里,陆未眠就顺顺它柔软的毛发,又去摸fido的脑袋。
“喏,还是热的。”
韩清把吸管插进奶茶里,给陆未眠递过去,“好好聊聊吧。”
陆未眠喝了两口奶茶,靠在韩清的肩膀上,鼻头红通通的,像刚从冰天雪地里被人捡回家,“对不起,韩清。我没有质疑你对我的爱,我只是觉得……”
“我只是觉得我不够好,可能没办法让你的家庭,或者是身边的人接受我。”
出乎意料的答案从陆未眠口中说出,像伴着一阵泄洪的浪潮,霎时把韩清给席卷了。
沉默的每一分每一秒里,韩清都感觉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陆未眠这难道是……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意思吗?
“…你为什么这么想?”
韩清问道。
在韩清乐天派又理想主义的世界观里,有情人本就难得,没有alpha必须与oga在一起的道理,也没有所谓“门当户对”
。
相爱本就是难得的。既然能够有这么一份姻缘,相爱且合适,或许也没有那么多客观因素需要考虑。
虽然韩清知道自己的想法十分理想化,大部分人都是抵不过现实和客观条件,但他却想把自己的这一份赤诚和真爱永远保留下去。
这就是眭如玉和韩霜年给他的底气。韩清不需要做什么,他只需要勇敢地被爱、估计勇敢地去爱就足够了。
可是生长环境的巨大差异让陆未眠不这么想,他紧张地舔了下下唇,奶茶甜腻腻的滋味还没散去,“那天,安缘莉,也就是和她一起去酒吧才认识了蒋酌的oga女孩子。”
“她来找我给她闺蜜画肖像画,和我说了件事。”
那时的安缘莉仰躺在陆未眠画室的沙发上,像欧洲油画里的女模特,手背妖娆妩媚地依在额头上,整个画室里只有陆未眠笔尖“沙沙”
的声响。
“安缘莉,你不是模特,可以不那么辛苦摆pose的。”
陆未眠绘画中瞥了她一眼。
安缘莉爬起来,拉长尾音:“小眠,你觉得门当户对重要吗?”
“门当户对重要吗…?”
陆未眠下意识复读了一遍这个疑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却在反应过来后,联想到了自己和韩清。
如果要谈及“条件”
的话,韩清那样的家庭背景,应该就很看重门当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