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太难了。
甚至忘了,最早的时候,他仅仅只是想靠赵思礼近一点,后来,他忽然又想和他建立一个长期且健康的亲密关系,而现在,他竟然想……
“林世桉?”
越野在街道疾驰,眼看就要。赵思礼叫了他三声,林世桉这才如梦初醒般松了油门。
“前面有学校,限三十。”
赵思礼说。
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些许,车缓下来,林世桉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林世桉没答。
临近晌午,车内的气氛简直比被乌云笼住的天气还要沉闷。赵思礼低头拨弄戒指,时不时偏头朝驾驶座上的人觑上一眼。
不知第几次,越野没预兆地刹在路边。
林世桉望过来,没什么表情:“想问我对他说了什么?”
赵思礼让刹车的惯性带了一下,尚未来得及反应,林世桉便说:“我告诉他,那天在餐厅,在酒店浴室,在小区楼下的车里,在他眼皮底下,你跟我都干了什么。”
赵思礼安静听完,无甚变化:“还有吗?”
林世桉不说了。
他重新动越野,在越来越阴沉的天光中抿住嘴唇。
被他带回来的那束象征着忠贞的花静静躺在后座,车平稳。赵思礼摩挲戒指,飞后退的街景在他眼中微微重影。
直到周围的景象越来越熟悉,越野驶进小区,停在了那晚停过的车位上。
一抬头便可以看见阳台。
赵思礼松开安全带:“你要一起吗?”
林世桉一言不地按下安全带,从另一边下车。
正值晌午,小区内安安静静。走出电梯,正巧碰上隔壁常年出差在外的男邻居。
他比赵思礼年长几岁,自来熟的不婚主义。
手里提着袋垃圾,略带探寻地将二人扫了一个来回,主动打了个招呼。
赵思礼正欲开口,对方的电话便响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对赵思礼说:“有空叫上秦怀来家里玩。”
说罢接起电话,急匆匆走进电梯。
林世桉更沉默了。
赵思礼输开密码,被拂面而来的风撩动黑。他转过身:“林世桉。”
汉城的天一向说变就变,吹来的风里透着股湿潮。赵思礼摩挲着门把手,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说:“我担心的不是他会看见你,是你会看见他。”
赵思礼一直知道林世桉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怕不够精准,但也从细枝末节处探出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