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点头:“当是禁酒,被抓到少不了要坐上几年牢。”
值得一提的是,宋王朝的盐、酒、茶、醋都实行专卖制度,单表酒来说,酒水的生产和销售官府都有严苛的把控。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私下卖酒的。
它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承包招标,官府对外放酒水的招标,商人参与竞标,价高者得酿酒权,期限一般三年。
第二种是垄断酒曲,民间酿酒需要使用官方酒曲,否者重罪。
第三种就是官酿官卖。
无论哪种情况,陈宁显然都不符合,而陈宁压根就没想过私下贩卖酒水还能成为重罪。
所以方才周侗询问陈宁的时候,是故意为之,就怕这小子走歪路招惹麻烦。
不过陈宁方才说的那般认真,周侗便信了他的人品。
……
陈宁此时已经拎着另一坛烈酒来到程颐府邸。
程颐依旧坐在后院凉亭,只是这次对面坐的人不在是赵佶,而是他的大弟子谢良佐。
“老师,真的吗?东坡先生要回来了?”
程颐目光深沉,点头道:“应当不会假,子瞻应当要回来了。”
谢良佐惊愕的道:“究竟谁有这么大能量,能影响朝廷的格局?”
苏轼归来,这是牵一动全身的事,现在朝堂政局不稳,赵佶刚登基,新旧派暗中较劲。
苏轼若是回来,不知会影响多少人的利益,赵佶为了平衡朝堂的各方势力,从任何角度来说,都不该也不敢放苏轼回来。
但现在这件事生了,这如何不令谢良佐惊骇。
程颐微笑道:“谁有这么大能量……额,是老夫的邻居。”
谢良佐瞪大眼睛:“周侗?”
“不至于吧?”
武人在朝廷没地位,即便周侗是公认的武学宗师,执教过禁军,但这压根够不上分量去劝得动当朝官家。
谢良佐是程颐最为出色的弟子,他更是程朱理学的桥梁,心学的奠基人。
他才从湖北应城知县被调回来不久,朝廷还没做具体的人事安排,不过看在程颐的面子上,应该会被调到中央做个闲官。
虽然他在官场地位不高,但在江湖地位那实在太高了,整个湖湘两地,就没有读书人不认识谢良佐的。
当然,程颐现在不过问江湖事,不然程颐在江湖的地位比他大弟子不知高多少个档次。
程颐白了谢良佐一眼,道:“老夫的邻居可不止周侗那莽夫一个。”
谢良佐反应了许久,才惊呼道:“隔壁那小子?”
程颐斜眼,淡淡的道:“他来了。”
额。
谢良佐认真的朝陈宁望去,看他吊儿郎当的步伐……怎么也不可能影响官家的决策啊。
这世界究竟怎么了?我的理学快解释不了事态的变迁法则了……
陈宁笑容满面走来,拎着一壶酒,递给程颐,道:“老爷子,我朋友送我一壶酒,只有这一壶哦,我专门来孝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