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缙听见他那声突兀的笑,不甚明白地问。
“恐怕以后多的是往来的机会。”
他语气不明道。
“这么说,我可真是太期待了。”
顾行则碾灭烟蒂,手搭上车顶,低声也说了句:“我也很期待。”
然后挂断电话,重新上车,驶入车流。
…
射击馆里。
闻堇年和沈却戴上护目镜在比赛,江休转着手枪在旁边围观,身边还站着祁舟。
常缙打完电话兴致缺缺地坐在一边,把目光投向了隔壁的宁斯云。
宁氏娱乐的花花大少,平时身边少不了女人。可最近见到的两次,他身边不仅没女人,他自己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抑郁样。
手机里的秘密,女孩儿,酗酒进医院……啧,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测是情场浪子栽了?
“宁三少,怎么不去一起玩?”
常缙问。
宁斯云回过神,一直在手里转来转去的手机磕在腿上阻停。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蹭了下,才回答道:“我没堇年那么爱好这个。你怎么不去玩?”
“他们说我去是带挂。”
常缙微笑道。
说话时脸上笑容不变,但他的目光已经不着痕迹地注意到了宁斯云的小动作。
人在不安,焦虑,烦躁或者害怕的时候,微表情和小动作最多,解读得当,就得出一些不用说出口的信息。
比如,宁斯云现在应该很想看手机。
可能是手机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也可能是他想联系某个人,只不过还没下定决心。
常缙目光一转,看到射击馆门口进来了个还算熟悉的人,于是站起来,对宁斯云说:“那你坐,我去见个朋友。”
宁斯云顺着看过去,心不在焉地点头。
他们俩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离开前打个招呼也就是全了做人的礼貌。但常缙不这样想,他走到门口和朋友交谈两句,再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宁斯云那边,就看见他正低头看手机。
这很符合他的猜测,但宁三接下来的动作很奇怪。
看着屏幕几秒,又息屏,很烦躁一样往后靠在沙发上,仰头粗暴地捋了下短发,接着又打开手机。
开了关关了开,重复几次后,他低着头不动了。
像个算出了a答案,却自知必须在bc选项上垂死挣扎的考生一样,浑身都弥漫着一种烦躁的情绪。
“哎,想什么呢?”
朋友叫了声。
常缙自然地收回视线,神色自若道:“我在想,我当年射击考核时,技术是不是也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