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生观戴着脚镣,安静地坐在牢房中。
治安官问:“你从哪儿来?”
简生观回答:“过所上写了,稷夏,清琼山,多罗阁。”
治安官又问:“多罗阁是什么地方?是你们稷夏的什么官署?”
“不是官署,只是一处居所。”
“你们听说过吗?”
治安官问侍卫。
“没听说过。”
侍卫摇头。
“在山上……是道观吗?听说稷夏多有修道之人,看你这模样,跟那些四处游历的道长方士颇为相像。我在犹然见过一个卖丹药符水的,说是包治百病。”
“可以这么说罢,我也会治病。”
“你也卖丹药符水?”
“不卖,我是神医,神医不搞这些。”
“怎么又是神医了?你到底是不是道士?”
治安官越晕乎,询问侍卫,“他怎么回事?外邦异教徒?踢了圣教的场子?”
“不,他先前在祭坛上入教了。”
“入教了?”
治安官抓狂,“处置教徒要知会圣教长老的!你们到底抓回来一个什么人?”
“总之他骑在王储身上,我们就把他抓来了。”
侍卫说。
“一个老头要骑王储,你们做侍卫的阻止不了吗!”
“……”
侍卫沉默不语。
似乎想到什么,治安官神色一敛,不再纠结此事。
但简生观的身份复杂,一时之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索性撂了挑子:“算了,先关在这儿吧,等殿下醒了由他自己定夺!”
这样一来,出了事也不用他担责了。
***
简生观在牢里住了三天,每天只有几口水和一块饼吃。
他就坐在那里,鹤银须,自有一番仙风道骨。
这天傍晚,醒来的沙依格德总算想起了这么一个大胆狂徒,质问侍卫后,气势汹汹地赶来地牢,撞见的就是这般泰然自若的景象。
他一身珠光璀璨,对比简生观的极致朴素,两人如同相隔万里的霞光与浮云,却被聚拢在了狭小的地牢中,一站一坐,一怒一静。
沙依格德居高临下,蔑然地看着他问:“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