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楚双手悬在大开的箱子上方,竟然不知如何下手,最后不得不问她,“有碘酒和药用棉么?”
她摇头,“那有什么用?”
“消毒啊,”
他点了点她的嘴角,“这里破皮了,不处理的话会破伤风的。”
她伸舌头舔了舔,“就这点点伤口还要消毒?抹抹口水就行了。”
见他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她缩缩肩膀,可依然坚持,“这真的没什么,不用上什么药的。”
他啪一声把箱子盖上,转身就往门口走去。静夜有些慌,以为是自己不识好歹把人给气走了,赶紧上前,“喂喂,你生什么气啊?我和你说这真没什么,我不疼的。”
他看着她,“让开。”
她果然往边上挪了一点儿,可还是妄图把他给忽悠回去,“你看你来这么久了我也没给倒杯水……要喝水不?”
“静夜。”
“哎。”
“边上去。”
“……”
小獒犬耷拉着尾巴往边站了,还是觉得委屈,“人家真的不疼嘛……”
他没理她,拉开门就出去了。
静夜很沮丧,这可是他第一次来自己家里,结果闹成这样。其实她也没必要那么坚持啊,他要给自己上药就上呗,指不定还能吃上几口软豆腐。她怎么就这么轴呢?白白失去揩油的好机会。她越想越郁闷,都有冲下去把他拖回来的冲动了。
“你怎么还站门口?”
正在想入非非之际,他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叫又回来了?我不过下去买个药。”
果然手里提着一小袋子,袋子里面是一小瓶碘酒、药用棉花、创可贴还有应急喷雾和云南白药,“这些家里都要备一点,日常能用得到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少买,一点也不实用。”
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个小手术箱,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脸转过来。”
他说道,“消毒的时候会有疼。”
对一个能自己缝合伤口的人来说,这种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她可不敢说出来。碘酒沾在伤口上热热麻麻的,像几道微弱的电流滑过,哧一下地钻到了心里。她撑在沙发上的手蜷了蜷,紧紧地攥在一起。
叶行楚处理好她嘴角的伤口后,又把目光转移到她脖颈处,“这里……”
这里不好办呐,再往下就是禁区了,虽然是迷你丘陵,可好歹……,“这里没破皮,你等会用喷雾处理一下就好。”
怎么能这么快就完了?她眼睛闪了闪,速度转过大半个身体,抓着衣领就往下扒,“这里,这里还有破皮的!”
叶行楚被她的举动给惊得后退几尺,“这里……情况还好。”
“可是有点——很疼啊。”
她可不干自打耳光的事,“而且还够不着嗳,你帮忙贴点什么啊。”
叶行楚心想着你不是喜欢贴牛肉么,索性就贴牛肉算了。但这毕竟是一时意气的想法,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替她清理好伤口并嘱咐道,“今天先不要洗澡了,等明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