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无所适从地抓了抓头发,嘟哝道:“会吗?”
“他会照顾人,你正好相反,在生活上来是互补。你很活泼,他正好相反,于性格上来说是互勉。”
苏若童用小勺搅着杯子里的液体,“这不是刚好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话是这么说……”
“他很专一的,认定的事怎么也扭不过来的。”
苏若童说道:“回s市前他去见过公公,他们争论得很厉害。虽然最后没有结果,但我看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说他为你做了多少多少。但凡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这些都是他应该去做的。”
“那他心里应该也很难受吧,他和陆伯伯感情那么好。”
她不免沮丧,“我大概真没长辈缘吧。”
苏若童安慰她,“那倒不是,太爷爷很喜欢你。不过,公公毕竟在那个位置,想得难免多。再看一些日子吧,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哪怕是我的孩子们,等他们长大了也是要离开我,成立自己的家庭。”
她看了看正领着絮絮过来的陆南嘉,嘴角微扬,“会顺利的,放心吧。”
陆南嘉先将嫂子侄女送回家,再转道送她。一路上见她沉默不语,以为两个女人说岔了话,索性也闭上了嘴。待到下车的时候她倒是动作快,滴溜一下就滚进了门道。陆南嘉在后面叫了几声,她是完全没听见。只把陆小少气得干瞪眼,可还是撵上去把东西交给她,千叮万嘱道:“这可是我们老陆家的命根儿,可千万别弄丢了!”
看她一脸迷糊不解,又戳了她脑袋一记,“要不是为了我哥,打死我都不敢这么干。哪天我要被人扒了皮挂城墙上,还劳您蹬一腿上去扯我下来。”
她一门心思还挂在和苏若童的谈话里回不了神,拿了东西就走,哼也没哼一声。刚出了电梯就见房门口整齐地摆着双皮鞋,她一下便高兴起来。也不掏钥匙开门,抡起拳头就砸,咚咚咚。他果然来开门了:“有钥匙不开,有门铃不安,非要折腾自己的手。”
她顾不上别的,一把便扑挂在他身上,脑袋在他衣服上一阵地磨蹭:“你终于回来,可想死我了。”
他亲昵地用下巴顶顶她的头,“门还没关。”
她‘嗯’了一声,脚往后翘起勾住门把将门关上。他见她眼睛发亮,知道她又想干坏事了,便将手往上举了举:“正在做饭,别闹。”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袖子高挽,手上还沾着些面粉,这才悻悻地松手,不无遗憾地说道:“回来休息就行了,叫个外卖多省事。”
他用脚将她拔到一边,说:“挡我做饭,晚上就该饿肚子了。”
她眼珠一转,巴巴地扑上来:“饿了吃你就行。”
再顺便整出一条人命来太带感了!他的手腕搭在她肩膀上,别有意味地说了句:“不要野餐,堂食才是正经。”
说罢就转身往厨房去了。她讨了个没趣,很是不痛快。本想挤到厨房看看有没什么能帮忙的,再找机会揩油,可没转几圈就被他赶了出来。这男人今天心情蛮好,又是煎牛排又是烩千层面,可入座后却没看到桌子上有蜡烛和红酒。正想笑他玩浪漫不到位,却见他一边听着手机一边踱过来。看他面色微凝,她的心也悬了起来,猜想着电话那头是谁。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电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知道了下午她与苏若童面谈的事了。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坦荡荡的没什么好怕,便也睁大眼睛看回去。他抿了抿嘴,试图将嘴角边漾起的笑意压下,可眼中还是泄露出和煦的暖意:“手伸出来。”
她愣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你要给我戒指吗?”
“不是戒指呢?”
他逗她,“手雷要吗?”
她五指张开,满不在乎地应道:“手雷上的拉扣也能当戒指求婚的。”
终于是把那枚准备了很久的指环取出来套在她手指上,极简单的一枚铂金戒指,仅在内壁上刻着他和她名字的缩写。尔后,他曲膝半跪,刚清了清喉咙还没开口她便尖叫一声抱住他的脑袋,一叠声嚷道:“许了许了许了!我答应了答应了答应了!”
她笑得像朵盛放的向日葵。叶行楚却还半跪在原地僵着,任由她抱西瓜似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尖叫摇晃。头晕脑胀之际也只好不断地和自己说:一辈了就这一次,就一次,就一次了……真的就这么一次……忍了吧!!!他站起来的时候腿已经开始发麻了,可还不忘正事:“把东西给我。”
“嗯?”
“就是南嘉给你的牛皮纸袋。”
她在身上东抓西挠了一通,从怀里掏出牛皮纸袋来,问道:“是什么?”
“户口薄。”
他说,“明天去登记要带的。”
她彻底地傻眼了,都有结巴:“明天,明天去,去登记?我,我们吗?!”
他点点头。“可,可,可……”
“我好不容易才托南嘉弄出来的。”
他眨眨眼,“速战速决。”
“可,可,”
她憋了半天,整张脸都涨红了,“可我没户口本儿啊。”
他温油地笑了,说:“没关系,托了熟人,说不要你的户口本,带身份证就成了。”
“可……”
她嗫嚅了半天,终于说实话了,“我那身份证是,是托老单办的,假证啊……”
“……”
“你别急!我马上找人黑了户藉中心,篡改资料多大点事儿啊!放心吧,明天咱肯定能顺利登记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