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明天。现在,马上!”
他真不明白她如何能忍受头上有那么多灰,竟然还能在那样的灯光下吃饭看电视。
这货真是个人吗?
静夜家里没备小梯子,只好站在椅子上去拆灯。可个子不够高拆不着,她便叠了两张椅子准备爬上去。他见状立即制止了,“你玩杂技啊,我来。”
说着就捋高了袖子爬上去。静夜也没闲着,在下面给他把着椅子腿,时不时提醒他这边螺丝先松,那边盖子后拧。欧式水晶灯点着漂亮拆洗却很烦人。他先拆了一边,正准备拆另一边的时候,冷不丁一只蜘蛛从水晶灯片中掉下来,直接趴在他手背上。他这辈子最讨厌的昆虫就是蜘蛛,眼瞅着这只足有半只巴掌大的蜘蛛就这么亲密和自己接触了,不说当场尖叫,却是也手抖脚颤,一个歪斜便拖着那仅剩一半的灯摔了下来。幸亏静夜眼明手快力气大,一拱背就把他托住,好歹没让他摔了个狗吃屎,但那灯罩子上的灰却抖了他满头满脸。
静夜忍着笑,伸手将粘在他头上的蜘蛛网拿下来,“没事吧。”
叶行楚看了看在混乱中被踩扁的蜘蛛,神色颇为复杂,“我从没在住宅里见过这么肥的蜘蛛。”
她尴尬地笑着,“没留神就养这大了……哎,你要不要去洗洗,这灰不太干净啊。”
叶行楚瞪了她一眼,嘴角略略抽搐了几下,转身就进了卫生间。静夜吐吐舌头,将拆下的水晶灯罩提到阳台扔到水池里,又拿了拖把进来拖了地。见他还没出来,便主动将环保袋里的生鲜蔬果提到厨房洗,顺便切好肉。
弄好这一切后,他也出来了。外套搭在手上,只穿着件浅粉色的衬衫,湿乎乎的头发上犹滴着水珠子。因为内外温差的关系,卫生间里还往外冒着白气,便得他整个人似乎处在一片氤氲之中。
“有干毛巾吗?”
他问道。
她从柜子里取了条,轻声说道,“我帮你擦吧。”
他看她一眼,打趣道,“行,去搬把椅子,站在上面帮我擦。”
她还真去搬了一把,要爬上去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你还当真了?”
“你说话我从来都当真的。”
她极认真地说道,“我也不喜欢弯弯绕。”
他注视了她几秒,坐到椅子上,“这样你也擦得到的。”
静夜长这么大从未为任何一个男人做过这样的事,她可很清楚自己这举动并不是心血来潮。只是想为这个男人做,便开口要求了。她不觉有什么不妥,也不知道女人的矜持与骄贵。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今晚实在是可爱,让她忍不住想笑。他偶尔表现出的气急败坏里,还掺杂着对她未明言说的关心,也许连他自己也没觉察到。
“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他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发懵。
她捏着毛巾,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现在很想亲你,怎么办?”
和这朵时不时抽风一下的瓜女子呆久了他的神经也练得挺粗壮,见她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倒也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想这么做了。其实对于正在交往中的男女来说,情之所至下接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一般是由男性先主动提出或付诸实践的,可以她的脾性,反客为主也不稀奇。
他半转过身子一手抬起搭在椅背上,眉眼飞斜地觑视她,声音都带上一抹松懒的调侃,“你想怎么办?”
美色当前,不吃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