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唐決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給嚇到,身上的流蘇暗扣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之下顯得波光粼粼,漂亮得有些過分。
他輕輕地呵笑了一聲:「我是你想要升職,就必須要求的人。」
「……!」
金在赫咬牙切齒道:「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勇氣這樣跟我說話的——」
他的話音未落,休息室內就爆發了一聲驚天巨響!
實木的桌子被青年一掌拍了個稀巴爛,在巨大的轟鳴之中向金在赫席捲而去!
木頭塊子和碎屑如天女散花般裂開來,金在赫躲避不及,驚恐地大叫了一聲,接連後退了幾步直接貼在了牆壁上。
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金在赫嚇得手足冰涼,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發現,那些木頭碎片圍繞著自己的身子,深深地釘入了牆面。
金在赫本來還想動一下,就突然看到唐決抬手,一根桌子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歘」地一下釘到了自己的□□方。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斷子絕孫了。
唐決「啪啪」兩下將手上的碎屑拍掉,慢悠悠地發問:
「誰給你的勇氣這麼跟我說話的?」
金在赫咽了一下口水。
「……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好好說,」他遲疑了一瞬,確認唐決手裡沒有別的凳子腿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從牆上下來,「我現在知道……他們那天說,你做了六十個後手翻,不是騙人的了。」
唐決微笑。
「你跟那位禿……韓明信的關係,應該也算不上好吧。看到他吃癟成那樣了,你應該也挺開心的。」
唐決的敘述沒帶什麼感情色彩,有些淡淡的:
「所以,如果你想要一舉將他手中的權利給奪過來的話,這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金在赫遲疑了一瞬。唐決說的並沒有什麼錯,他一直都看不慣韓明信在那裡耀武揚威、囂張跋扈的樣子,更瞧不起他那個美其名曰「追夢」的宴會,但是他最多也就是跟韓明信分庭抗禮,沒那個將他扳倒的實力。
畢竟說到底他們都只是替頭頂的大債主打工的小人物而已,兩個小人物之間的纏鬥拽到明面上來說,肯定是告狀的人先吃虧。
「可是……我跟韓明信兩個人分開管理這一片的債務,誰也不能干擾誰,」金在赫思考了一會,語氣有點猶猶豫豫的,「就算他的一場宴會被你給破壞了,根基也沒動搖,我怎麼樣才能扳倒他呢?」
金在赫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謀劃似的,喃喃自語般地抬起了頭,望向唐決的時候,帶上了幾分期盼和好奇。
沐浴在這種目光之中的唐決輕笑了一聲。
他理直氣壯地開口:
「你自己的事,還要問我?」
金在赫被狠狠地噎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想要嗆回去:
「我當然有謀劃!韓明信一直都辦這種宴會,他幹過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多的不得了,我雖然也在道上混,但是也看不慣他這樣的惡人。他呢,之前傷害過好幾個普通無辜的omega,我當時都讓人保存了證據。」
「還有,他曾經還給幾個上頭的大佬人物發過請帖,雖然那些大佬沒來,」金在赫滔滔不絕了起來,「但那些傢伙都是跟我們老闆不對付的人。這傢伙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簡直就是狼子野心……」
說著說著,他好像突然明悟了些什麼似的,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現在他連牙都種不好,這個月的債務都沒來得及收。我要是趁著這個機會去將他手下的債務都奪過來,直接去找老闆——」
唐決負手站在原地,腳尖點了點地面。
「那你就能借著這個機會,把他的小動作告訴你們大老闆。」
金在赫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他激動萬分地鼓了下掌,眼睛都在發光,好像已經預見到了自己之後一個人獨占一大片地盤的美好願景。
「咳咳咳……」金在赫終於回神,重望向唐決,眸光已經跟一開始過來的時候不一樣了,「這些事情,我自己就可以做。我為什麼需要你呢?你給我個理由。」
話雖然有點不太好聽,但是他的語氣里顯然沒什麼惡意,反而像是要跟唐決友好合作似的。
「——關於這個。」
唐決終於開口,他如王者一般霸氣的眸中流露出了幾分淺淺淡淡的笑意。
他抬起手來伸了個懶腰,語氣淡然平靜:
「很簡單,你得把你自己摘出去,免得被你的老闆猜忌懷疑。你就是需要我來幫你完成這一切。」
「我可以為你排練一場好戲,你只需要將你的大老闆帶到現場就足夠。」
金在赫眨了眨眼。
他的眸中已經全是相信了,語氣卻依然有點半信半疑似的:
「……你確定嗎?你不會騙我?我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你呢?」
「原因很簡單,」唐決的語氣淡淡的,「弟弟,你來跟金先生說。」
一直在一旁未曾開口的雲葉寒忽然被唐決叫道。
高挑英俊的少年眸光微暗,心中閃過一抹不知為何的情緒,他即刻回過神來,根據兩人的神態判斷出來了此刻的形勢。
「其實我跟哥哥的『父親』,欠了您這裡很多錢,」雲葉寒想到唐決之前的表情,輕聲說,「所以我們一直都想找到他。您大可以放心,我們也有把柄在您的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