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九低下頭,這才發現浴袍的帶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這裡就蕭涼驛和他兩個人,還都是男人。
但是既然蕭涼驛特意提了一句,安修九隻當他不喜歡別人衣衫不整的樣子,還是抬手繫上了帶子。
浴室里,蕭涼驛站在花灑下,把沖水力度調到了最大,任由冰冷的水珠打落在他身上,精壯的腰身此時緊繃著。
蕭涼驛抬手將濕透了的頭髮捋到腦後,露出了那雙濃墨翻滾的眸子。
此時那雙淺淡的琥珀色眼瞳格外深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蕭涼驛呼吸重了幾分。
餘光瞥到髒衣簍里的東西,蕭涼驛呼吸一滯,伸手將它拿了出來,指尖因為過度興奮而有些顫抖。
呼吸間圍繞著的全是安修九身上那股誘人的氣味,明明只是普通的皂角香,此刻卻像是誘人墮落的毒藥。
過了不知道多久,蕭涼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低垂著頭看著手裡的東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弄髒了,要是阿九知道,一定會生氣吧,所以蕭涼驛把東西丟進了洗漱台,一點一點認真洗了洗起來。
等蕭涼驛洗完,鏡子上的水汽早就化成了水珠滴落了下來。
見蕭涼驛這麼久才出來,安修九目光朝他望過去。
進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安修九還以為蕭涼驛死裡邊兒了呢。
不過掃到蕭涼驛八塊腹肌公狗腰,以及那如模特一般漂亮的倒三角,安修九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沒想到啊,蕭涼驛這小子居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啊,平時還真看不出來這小子身材這麼好。
見安修九一直盯著他,蕭涼驛不可避免地又有了反應,快走到床邊坐下,遮住了某些明顯的部分。
不過很快安修九的目光就移開了,蕭涼驛又有些失望,是自己的身材還不夠好嗎?
安修九起身朝浴室走去,他還沒洗內褲呢,結果一進去,就看見自己的褲子已經乾乾淨淨地被掛在了晾衣架上。
他自己沒洗,想也不用想,這是誰給他洗的,饒是安修九臉皮再厚,褲子這種私人的東西,被別人碰了,他還是覺得有些羞恥的。
轉身出了浴室,安修九走到蕭涼驛面前。
「我的褲子你給我洗的?」
看著安修九微紅的臉頰,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蕭涼驛目光疑惑,像是不明白安修九為什麼這麼問他。
「是我,阿九,怎麼了,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聽著蕭涼驛的話,安修九一下子就頓住了,這跟他們是不是好兄弟有什麼關係。
「蕭涼驛,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能亂動別人的私人物品啊。」
特別是貼身衣物這種東西,哪裡有好兄弟幫忙洗褲子的啊?
蕭涼驛一下子底下了頭,表情有點兒受傷。
「對不起,阿九,我是第一次跟別人做朋友,不太明白這些。」
略帶委屈的話語把安修九心底那點兒小火苗一下子就澆滅了,蕭涼驛以前沒交過朋友,好像是不太懂這些,他可能覺得這樣也是對朋友好的一種方式吧。
畢竟來的這幾天,他的衣服都是蕭涼驛拿去幫他洗的,他也沒說不讓蕭涼驛幫他洗褲子。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蕭涼驛,褲子這種私密物品,我不喜歡別人碰,這次就算了,下回你別這樣了。」
安修九語氣還是軟了下來,他怎麼就忘了,蕭涼驛之前一直都是個小可憐,又沒什麼朋友。
「嗯。」
蕭涼驛點了點頭,低垂的眉眼卻透露著一絲愉悅,他的阿九真是好騙啊。
見蕭涼驛答應了,安修九也沒揪著這件事兒不放,扭頭躺上了床,被子一拉就睡著了,明天還有複賽,所以安修九今晚睡的比較早。
另一張床上的蕭涼驛卻毫無睡意,貪婪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描繪著安修九側面的輪廓。
複賽結束後,依照這幾年的慣例,大概還是那幾隻隊伍進入決賽,其中就有他們最強勁的對手,燕城重高。
在複賽結束後,毫不意外,兩隊人在門口碰了個正著,這回物理競賽在涼城利川中學舉行,門口人來人往。
「喲,這不是去年的手下敗將嗎?」
安修九跟著前面帶隊的高三學長,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了背後傳來的極為欠揍的聲音。
很明顯,是衝著他們來的。
梁桉轉過身,雙眼冒火,看著對面面帶嘲諷的人以及他身後同樣神情倨傲的同伴們。
「你,你……吳越,你別太過分。」
被叫做吳越的高個子男生一聽這話,不但沒生氣,還笑著打量了一圈兒安修九這邊兒的人。
「我說梁桉,一年多了,你怎麼一點兒長進也沒有,翻來覆去罵人都是這一句。」
吳越目光在安修九和蕭涼驛身上停留了幾秒,眼裡的嘲意更盛了。
「怎麼,你們京市一中競賽贏不了,打算用臉來湊合啊?」
說著竟笑了起來,對面一群人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笑成一片。
京市一中這邊兒大家當然都不好受,看著對面笑得猖狂,大家都臉色鐵青,誰叫去年他們確實輸給過人家呢。
「我說燕城精神病院管理這麼鬆懈嗎?怎麼把你給放出來了?在這兒大放什麼狗言狗語,不怕捕狗大隊來抓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