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個被譽為溫柔男神的安錦澄嗎?剛才那一瞬間的表情看的人寒毛倒豎。
看了看兩人離開的方向,搞不清楚狀況的幾人只好先回教室。
只有宋婷婷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她剛才沒看錯的話,安修九追上去的那個人是蕭涼驛。
擔憂的看了一眼兩人先後跑過去的方向,這蕭涼驛和安錦澄看著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直覺告訴宋婷婷,這三個人待在一起可不會出現什麼好事情,不過剛朝幾人離開的方向走了兩步,就被看見了一臉嚴肅的教導主任。
宋婷婷神情一慌,那不是滅絕師太嗎!
要是被她發現球賽結束後自己沒回班裡而是在外邊兒閒逛,十有八九會被拉去寫檢討。
所以宋婷婷只好趕緊跑回教室,順便在心裡祈禱安修九不會被滅絕師太發現。
湖邊涼亭里,看著面前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蕭涼驛,安修九不免有些擔憂。
「你昨晚不是說你快好了嗎?我怎麼覺得你反而更嚴重了。」
蕭涼驛輕咳了兩聲兒,並沒有回答安修九的話,只是放在嘴邊微微遮掩的拳頭緊了緊。
他的確是已經退燒了,不過是昨晚又被蕭雲深抽了一頓,身上原本結痂的傷口又被抽裂了,所以今天臉色才有些不好。
只是這些事兒他潛意識裡覺得不應該告訴安修九,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對。
其實以往蕭雲深就算是要抽他,也是在他見過葉芷情以後,那時候他的舊傷疤也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是這次葉芷情的逃跑惹怒了蕭雲深,不捨得對女人發火,蕭涼驛無疑是一個最好的發泄點。
他恨蕭涼驛才是這個世界上葉芷情最愛的人,就算這種愛,也只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
但依照蕭雲深的變態占有欲,他依舊痛恨蕭涼驛的存在,他卻又不敢真的弄死蕭涼驛。
以蕭雲深如今的地位,弄死一個人,多的是人願意替他背鍋。
要不是因為那個承諾,他早就把蕭涼驛弄死了。
他答應過葉芷情,會把蕭家交給蕭涼驛。
蕭雲深在其他任何事上都能表現的極為冷漠,唯獨
對於葉芷情的承諾,他一向奉為聖旨,不過一切都只是他讓葉芷情能夠留在他身邊的手段罷了。
蕭涼驛還記得發現葉芷情不見的時候,整個莊園亂成了一鍋粥。
安排了人去找葉芷情後,蕭雲深跟瘋了一樣,衝到他的房間,抓著他的頭把他按在地下室的牆上,逼問他知不知道葉芷情的下落。
在得到他長時間的沉默以後,蕭雲深徹底爆發了,拿起鞭子就朝蕭涼驛身上抽去,最後蕭涼驛被抽得渾身是血,蕭雲深這才冷靜下來,丟下他就朝外邊兒走去。
要不是季伯摸到了地下室找到了已經昏迷的蕭涼驛,這會兒他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坐在這裡跟安修九說這話。
對於自己的生死,蕭涼驛本來是不在乎的,可是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他莫名想到了安修九。
想到安修九擔憂的表情,以及安修九給自己上藥的模樣,蕭涼驛死寂的心臟好像又有了一絲鮮活。
後來得知安修九來看過他,蕭涼驛更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鐵水澆築一般牢固的心仿佛在高溫下融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了裡面跳動的心臟。
「我剛才在體育館看見你比賽了,很厲害。」
蕭涼驛有些虛弱沙啞的聲音在空蕩的涼亭中響起。
「你來看我比賽了,我怎麼沒看到你。」
安修九有些驚喜,他還以為蕭涼驛不會來了呢。
蕭涼驛到的時候體育館已經擠滿了人,上了藥的傷口在人群的擁擠中有些裂開了,蕭涼驛不得已自己一個人去了位於體育館二樓的控制室。
他沒有忘記安修九的球賽,或者說只要是關於安修九的事,他都會記得。
所以在拒絕季伯讓他在莊園好好養傷的請求,他還是來了學校。
他想見安修九了,這種渴望,從他昏迷的那刻起就一直存在。
一直不明白這種困擾著自己的情緒是為什麼,直到從書上,蕭涼驛才知道,這就叫做想念,他在想念安修九。
在見到球場上的安修九後,少年如疾風烈陽一般的身影像一道閃電深深刺入蕭涼驛的腦海。
心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跳的更加迅,他緊緊盯著安修九的身影,好像渾身的血液都因為球場中馳騁的人沸騰了起來。
但是球賽結束後,蕭涼驛沒有去見安修九,他現在的樣子,他不想讓安修九看到。
可是沒想到還是遇見了安修九,這讓蕭涼驛罕見地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蕭涼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依舊看不出什麼端倪。
安錦澄追上兩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安修九和蕭涼驛在涼亭里有說有笑的情形。
望著安修九臉上那抹好看到能衝破一切陰霾的笑,安錦澄卻高興不起來。
原因無他,因為這抹笑並不是對著他的,所以這抹笑落在安錦澄的眼中,甚至顯得有些刺眼。
在安修九看過來的那一刻,安錦澄恢復了以往溫柔的模樣,只是掌心的指甲印泄露了主人的情緒。
「小九,你剛剛怎麼突然跑掉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安錦澄面不改色地撒著慌,雖然說這個大家實際上就他一個人而已,其餘人也僅僅只是有些疑惑,不過沒關係,小九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