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倏然抓紧袖摆,
虽然她并不是多么的清白,可却不是曹氏说的那样。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掺和在一起,她无处辩解。
可曹氏颠倒黑白,想将脏水全泼到她身上以此达到转移目光的做法,来解救柳浩歧。
实在无耻。
她身上有些冷,却仍挺直脊背,站在屋内,望着阴沉的曹氏,淡淡问:“夫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很好。你敢将里头的真相说出来吗?”
曹氏浑身一僵,像被戳到同脚一般,嘴唇无力地颤了颤,仿佛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的样子。
顾昙却没有停下,顿了顿,又继续道:“夫人说的证人,莫不是贺公子?那不如叫了他来佐证?”
她说完后甚至还对曹氏微微笑了一下。
曹氏没料到顾昙还敢说请贺清随的事,只当她是在虚张声势。
当初那一日,她再三问过贺清随,他可说过成事了的。
更何况,让顾昙借种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只要贺清随不说,谁知道她的布置和安排。
“那感情好,口说无凭,侯爷,不若叫了我那侄儿过来,也省得到时侯爷怨怪我没有管理好内宅。”
靖安侯从前信任曹氏,并不大管后宅的事,故而才能被曹氏瞒住柳浩歧不举的事。
现在他决心查个明白,自是拿出在衙门里处事的雷厉风行。
可是一旁的柳浩歧却是如遭雷击。
若是真的叫了贺清随过来,那到时他的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
他僵立在原地,只觉得好似来自上的一道视线,如冷箭扎在他身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颤抖。
以往对着太子那隐秘的得意,此刻都化成痛苦与愤怒。
只能掐紧指尖,死死地咬着牙关,躬身压低脑袋,掩住扭曲的面容,“父亲,我同意和离。是我对不起顾氏。就按照你说的办。”
可到了这一刻,事情的展早就不受控制了。
靖安侯急怒道:“早干什么去了?”
不耐烦地摆手道:“行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很快,住在侯府客院的贺清随就被领了过来。
靖安侯并未声张,叫了人:“把门关上,院子里的人也清一清,手上没事的让他们暂且下去。”
不一会,整个侯府主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贺清随被叫来时,觉出不对,只是这会想问也没处问。
清透的眸子扫了扫一侧的顾昙,又飞快地收回。
等到外头都安静下来,靖安侯才问贺清随:“你是曹氏的侄儿,按理说你借住在我府上,你的事我不该管。”
“可有一件事牵涉到你,侯府家风清正,不容许任何人玷污。我问你的话,你要据实回答。”
“若是有不对,你应该知道,我有得是法子收拾你。哦,还有你的小厮,我已经让人带到隔壁厢房问话。”
“有人说你和我们府上的世子夫人私通,可有此事?”
他的语调威严,仿佛升堂的大老爷,所有真相都将在他的法眼下无所遁形。
贺清随怔愣愣地站在那里,脸色由红转白,脑中反反复复地浮现那“私通”
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