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春,宫图集,顾昙就越羞恼。
指桑骂槐地呵斥起来。
萧暄被骂了,面色如常,眉头都不没皱一下。
看上去倒是没有生怒的气相。
他的脚步上前几步,极为霸道不讲理的靠近顾昙身边,长臂一伸,将她环进自己宽阔的胸膛里。
顾昙被他的举动惊得禁不住倒退几步,这是在父母的莲牌前,他怎可以如此的放浪?
“放开。”
他不是道阳真人的弟子吗?在人前都装得一副斯文寡言,正人君子般的模样。
她的父亲生前受人敬仰,对待家人和煦,对学生关心,对自己的事务认真负责,对待百姓悲悯,怎么就不配香火供奉了?
萧暄闻言,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两捏住她的下巴,冷淡带点凶狠。
“你说放,孤就要放吗?”
“顾文骞他是什么好人吗?脸皮都不要的人,当年兄长那样信任他,若不是他……”
顾家被查抄的事,当年是震惊朝野的大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罪名就是怂恿先太子谋反。
刺骨的春风从门棂处钻进来,钻到顾昙的衣领,钻到她的心里。
她一直不相信父亲会背叛先太子。
可是当年,皇帝处置顾家时,的的确确是判了罪名的,甚至都不让父亲入土为安。
为父亲说话的人,都没能得到好下场。
她要怎么辩呢?
顾昙的心咚的一声。
“我的父亲不是好人,那先太子又算什么?他是储君,难道不能明辨是非吗?”
“若是他没有野心……”
萧暄粗暴地打断她:“住口。
他原本淡漠的脸色终于大变,紧紧抿着唇角,盯了她片刻。
“孤和你说什么。不过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雀儿。”
“兄长他老实仁厚,信重你的父亲,你父亲是他的老师,又得朝臣和百姓的爱护。”
“若是他不蛊惑兄长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以兄长对你父亲的信任……”
他凝视着她,唇角勾了勾,付出一抹自嘲似的冷笑。
“没想到你父亲都这样还不知足,等不及。”
顾昙听得面庞涨红,再也忍不下心中的不满和怒气,恨恨地推了他一把。
“萧暄。你也说我父亲得炒成和百姓的爱护,他为何要做那样的事?他难道不知道,一旦失败就是家破人亡吗?”
“你不要把你的臆想和猜测强加在我父亲的身上。”
她不顾被她一推没站稳脚的萧暄,转身指着香案上的莲牌。
“我不信你看不透,但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竟如此红口白牙的胡言乱语。”
她嘲讽地看着萧暄,杀人诛心。
“就算当年是我父亲的错,怂恿先太子送了命,可如果不是他,你会有资格获得今日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