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五年前顾家没了,是顾昙生命里的一道分割线。
那前些日子的青松观之行,又是她另一道分割线。
这些日子,她把这些年的事情前前后后地在心里盘了不下五遍。
再面对曹氏和柳浩歧,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唬住的人。
这会,她冷静下来,就想明白柳浩歧不过是刚刚见到萧暄后,心虚了。
什么太子做不长了,就是想要稳住她,让她和从前一样依附,听话受摆布。
顾昙抬起头,稳稳地看着柳浩歧:“世子尽管去告太子的不轨。说给我听有什么用呢?”
她冷冷的话语,脸上的冷肃的神情,对柳浩歧都是震慑。
“世子自己做了丑事,将我送给旁的男人,做尽羞辱之事。如今还不够。又是威胁又是羞辱的。”
“不觉得可笑吗?”
柳浩歧:“你……”
顾昙这样,等于将两人间的那层遮羞布狠狠地扯下。
暴露出里头丑陋的伤疤。
柳浩歧怒极,眼中浮起嘲讽之色,冷冷地扫着顾昙。
“顾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喜欢着太子殿下吧。”
“可惜啊……他怎么可能再看一眼你这样的女人。”
此时天色已暗下来,行宫中的宫灯还不曾全部点上。
路上明明暗暗,影影绰绰。
不远处的树下,高大的影子一动不动,漆黑冷淡的眼眸沉默万分。
顾昙双目冰冷地看着柳浩歧。
为了达到目地,可真是什么事什么话都能做得出,说得出。
当年不就是实例吗?
柳浩歧在心中认定了她还喜欢萧暄,何必花费那口舌辩驳一番,反正对方也不会轻信。
她缓了缓脸色,语调轻松平常地回敬:
“是啊。你到今日才知吗?我喜欢太子殿下高大的身躯,喜欢他骑在马上的英姿勃。”
“喜欢他坚强的臂膀……他所有的一切都叫我心里臣服。”
“这些,世子能给我吗?”
她挑衅地看着柳浩歧,眼神讥讽地朝下挪了挪,那意味不言而喻。
柳浩歧牙关咬得咯咯响,许久才道:“但愿你莫要后悔。倒要看看你眼巴巴贴着太子,他会不会怜惜你一分。”
他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顾昙望着柳浩歧扬长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