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吃了止痛片。在等待药效发作的时候,邵砚青一直握着她的手。不知何时她的手捞在他腰上,而他也由床边挪到她身边,最后和她并排躺着像两把合紧的汤勺。他身形高大,双臂张开就能将她完全笼在怀里。她半蜷着身体,略略放松的胎儿睡姿。双手与他的交握,靠在她的小腹上。
邵砚青望着窗外的景色由亮到暗,由天明到日落。他不觉得失落,也并不遗憾晚上的星光夜游泡汤。生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附加意义,是她想为他庆祝,他也只是因此而高兴。在哪里,做什么,或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度过都无所谓。
她在身边就好。
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躺着,连心跳,连呼吸都变成同样的频率。
这真是个幸福的生日。他想。
陶泓这一睡到深夜才醒。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人却精神起来。身后有密密的呼吸吹来,她小心地转身,邵砚青靠在枕头上睡得正香。
她拿手指虚勾他的轮廓,无意间指尖扫过他的眼睫。微微颤动几下后,他睁开了眼睛。她凑得这样近,直直看进他眼底。或许是由沉睡中醒来,这时瞳孔微散,眼里漾着懵懂颜色。
她在他鼻尖轻吻,“醒啦。”
他脑子还是混沌的,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绽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紧接着搂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声音沙哑地问道:“还疼吗?”
她摇摇头,又小声说:“身上黏乎乎地,想洗个澡。”
他缓了缓神,慢慢松开手脚,放她自由。
双脚刚刚落地就觉得一股热流由小腹奔腾落下,她悚然夹紧双腿,以一种相当别扭的姿势进了浴室。
邵砚青这时大脑还迷糊着,盘腿垂首坐在床在等三神六识归位。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渐渐清醒过来。看看床头时钟,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他趿着拖鞋去敲浴室的门,问她:“你饿了吧,我去叫点吃的?”
水声停歇,她的声音传出来:“现在这么晚了啊。”
可转念一想会所服务这样好,餐饮服务也该是二十四小时的吧,便由他去了。
邵砚青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她原本坐在沙发上拿干发巾擦头发,见他端着托盘进来便扔了毛巾过去接。
“没什么材料,就煮了两碗面条。”
她将筷子递给他,又看了看时钟。今天实在是乌龙,原本想给他过生日的,结果连累他陪她在床上躺了整天。眼下还有十分钟到新的一天,无论如何也得陪他吃一碗生日面。
邵砚青拿碗沿与她的轻轻一碰,“祝我生日快乐。”
说着将脸凑过去索吻,得逞后又呶了呶嘴巴,“还有。”
寿星最大,说什么是什么啦。
他的愿望得到满足,这时孩子气地笑着。就这么盘腿坐在地板上,筷子在面条间翻转着。难为他能在这里找到两箸索面,正好是浮城人过生日时必吃的。用黄酒酱油煎煮荷包蛋,加入泡开的金针菜烧热做面汤底,再放一挂捞过的索面。
陶泓觉得这汤底酒味十足却很好入口,有微微的辣意。邵砚青煎的荷包蛋最是称她心意,有酥脆的卷边,滑嫩的蛋白和刚凝结起的溏心。
风卷残云地吃完,时针与分针即将在十二点处重叠。陶泓蓦地记起他还未许愿,便催促他:“快快,还有三十秒。”
他合掌许愿:“过一年,长三岁。”
哪有许这样愿望的!她斥他胡闹,赶紧闭上眼睛再诚心许一次愿,还有二十秒!
他再次许愿:“愿她不再生理痛。”
胡闹!她涨红脸,许愿是给自己许的,不是给我!再许一次,不准说出来!只有不到十秒的时间了啊!
她紧张兮兮地看着秒针,冷不防被他扳过脸去,深深地吻住。
愿星光如故,我爱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不愉快,嘤……攒稿不顺利。
陶泓生理痛,其实是有铺垫的,之前不是吃了好多大闸蟹么。
然后小青其实是很介意自己的年龄差的,介意也没办法,毕竟阅历还少,所以就这么受着吧。
之前看童鞋们说小青是很好很好,但是你们有没有留意到,在陶泓和小青的交流中,仍然透着双方的差距。
毕竟生活环境与阅历不同,对事物看法也不同,暂时这些还不构成大的障碍与矛盾,所以没有显现出来。
情人伴侣,除了日常的生活外,也有精神上的交流需求,小青能付出的是他所有能做得最好的,但对比起陶泓来说,仍有不足。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只有暂时的完美,在某一个特定的阶段,他是最好的。这点适用于双方,最好的状态是,双方都愿意保持着这样,长久下去。
话唠个:
金针菜,又叫金针,干黄花菜,唔,据说是补血的。反正呢在姨妈来拜访的时候,如果觉得肚子寒凉不舒服,就烧一碗蛋酒。煎好荷包蛋,用本地老酒,酱油,和糖盐一起烧好,放进荷包蛋和泡好的金针菜煨着。热乎乎地吃一碗,舒服得很。荷包蛋溏心或是煎实了都好,有酥酥的边,脆脆哒。汤汁偏甜,酒精完全挥发,微辣。
有说姨妈来的时候不能喝酒,不过o妈说,这东西就是来姨妈的时候吃的,算是特别时候的特供吧,补补哒~
年少无知的我,最高记录是一次性吃了x个……
看到难受的小桃,小青的内心是这样的~
☆、吃豆沙饼吗?
回来后时间一晃就过,很快季楠就要出差回来了。
再再也知归期临近,十分地忧郁:“好舍不得砚青叔叔。”
手里捧着冰镇过的橙汁瓜条,一边吃一边感叹:“砚青叔叔做的菜是我吃过最最最好吃的,真想一直吃一直吃。”
小胖纸非常舍不得,然而对于母亲的思念终于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