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净宁没想碰她的,但她跑进浴室的样子,眼神里还装着从前有过的清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是有些什么都顾不上了。
此刻温渝就躺在他的身边。
她听到林净宁提起许泊敏,其实心里并没有想得太多,说起话来声音像沾了水似的,又说的特别认真:“你说许总吗?他就是顺路来扬州办点事情,我们在公司门口刚好遇上。不过他一般都是在海外,这段时间确实经常在国内活动,应该是要秋招了吧。”
林净宁声音没有什么温度:“是吗?”
温渝湿着眼睛“嗯”
了一声。
林净宁将她的手腕推到头顶,用手掌压着,呼吸都粗了半分:“你知道的挺多,还说什么了?”
温渝想了想道:“有时候觉得这个人挺难靠近,但说话又没什么架子,他让我专注学业,还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工作。”
林净宁冷笑了一声,动作加快用了狠劲。
温渝瞬间嘴唇都麻了,嗓子干哑到都快说不出来话,声音又小又轻地嘤咛:“林净宁?!”
这一声林净宁已经让他意乱情迷了。
她委屈抗议:“你让我说的。”
林净宁轻笑,嗓音嘶哑,抬手捋了一下她脸颊的头发,神色却异常的冷静:“所以我也没做什么,这是正常夫妻生活。”
温渝没有听的很清楚,已经迷乱。
后来当她醒过来的时候,风已经变小了,雨水还在下,隐约还可以看见外面寥落的灯光,昏昏暗暗,雨水落在栏杆上溅了起来,香樟树的叶子湿哒哒的,轻轻的被风摇晃起来。
温渝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
她看到林净宁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昏黄的光线里,依稀可以看见他低着头,表情甚少的严肃,说话不多,只是偶尔“嗯”
了一声,像是在吩咐什么事情。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侧脸,像温渝那次见到他倚着栏杆的样子,还是会让人想要靠近。
林净宁慢慢看向窗外,目光微沉。
电话那边是陈砚纶略带正经的调子:“最近陈家的事情你关心了吗?这个陈大小姐真是八面玲珑,三下五除二就把陈见军的帐弄清楚了,法院开庭的批示都下来了,陈见军有一个项目当初是要和江州窖对打的,现在江州窖什么都不做就赢了,听说最近在股东会上出尽了风头,张青山不太好受了,我估摸算着,最多三天,他一定会给你打电话。”
林净宁目光沉静,微微抬头。
陈砚纶笑道:“忘了他是个急性子。”
林净宁从玻璃窗上看到温渝醒了,她安静的朝他看了过来,眼神温和绵长,藏着晚上纠缠过的风情,倒是有一些小女孩的姿态,但身体的配合与转瞬即逝的妩媚,已经是女人的样子,干净柔软。
陈砚纶接着问了句:“对了,你现在京阳还是哪儿?”
林净宁:“回头再说。”
他挂了电话,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进来。
温渝对他笑笑:“现在几点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有着纵情过后的温软,林净宁下意识地僵硬,身体像是蹿过一股电流,他硬生生别开脸,半晌才看向她,声音低沉:“还不到十点。”
温渝垂眼:“这么晚了啊。”
林净宁眼神变得又黑又沉,压低了嗓子,克制着笑意道:“要么今晚不回去了,给家里去一个电话。”
温渝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了下去,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她只看见林净宁的目光暗了下来,赶紧拉上被子,义正言辞:“你想得美。”
林净宁轻笑:“不止想过。”
温渝:“………………”
她很快换上衣服,内衣的一只扣子被他扯掉了,只能别扭的勾搭上另外一只,算是勉强可以穿上。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抬头的时候,林净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温渝瞬间觉得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有些深不可测。
后来一起往出走,雨水已经停了。
老宅子里的石板路上浸透着湿意,四周静的不像话,路灯的光亮打在脚边,温渝下意识地拉扯着林净宁的衣服,跟在他身边。那会儿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拐角处是一个隐蔽的前台,有两个小姑娘一边吃泡面一边说话。
温渝对他道:“这个酒店挺特别的。”
林净宁微微一笑:“这个宅子不对外,一般都是圈子里的人过来度假,说穿了就是公司业务合作,你不知道很正常。”
温渝恍然:“你们做老板的真是麻烦。”
林净宁勾了勾嘴角。
他们沿着石板路走了出去,因为下雨的缘故,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刚才走过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但这种深夜出来散步的感觉倒还是不错。
温渝说:“好像很少这么晚出来散步,明天不上班就好了,打工人真的很不容易,都是被你们剥削的。”
林净宁笑了。
温渝:“你就没点反省吗?”
现在说话倒是越来越不顾忌了,林净宁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要不是看在你还得上班,明天这个时候都不见可以下得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