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次?
沈天佑背着的手捏成了拳,关节出一声声脆响。
“那两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给本将军招来!”
他没等别人问话,自己就喝道。
轿夫怕被他一拳打扁了头,赶紧将自己之前听说的情况说了出来。
“只记得一次是二房和三房的太太过府拜访,也是沈嬷嬷那边传来的话,说是少夫人病中不良于行,让抬了轿子将人接到后厅去请安。”
那轿夫还算仔细地说道,“不过听说少夫人根本没有出屋,去请的婢女还被砸了头,回来后管家特意警告小的们伺候好主子。如此便有了印象。”
沈管事庆幸自己刚才被儿子提点,如今脑袋里已经有了准备。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也不惊慌,赶紧迈出一步对着沈天佑行礼道:“少爷,老奴也记起此事。只是说来惭愧,老奴也不知道是谁将轿夫叫去的。事后知道了此事,只以为是少夫人自己叫的轿子,所以特意去约束了一番,让他们规矩些,今后别再惹主子生气。如此失察,老奴实在该死!”
沈管家倒是没有将自己撇清出去。只是他也不愿意独自承受,便又提起了另一桩事。
“说到这里老奴又想起,曾经听沈嬷嬷向老奴抱怨过,少夫人性烈如火,忤逆不孝,连大夫人身前的丫头都敢打骂。老奴当时只当她是大惊小怪,没有理会……如今再想,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看着自家老爹的表现沈元良简直要给他鼓掌。刚才时间紧迫他来不及细说,只说让老爹随机应变,顺势而为。
没想到老爹挥得如此精彩,自己承认了错误还拉着沈嬷嬷做垫背的,好一招祸水东引,实在佩服!
沈天佑听到信任的管家如是说,脑门气得突突跳,压都压不住。这些话但凡不是沈嬷嬷说的,现在人都要被他按在条凳上抽了。
邢央看主子没说话,又问地上的轿夫,可记得另一次又是什么情况?
两个轿夫互看一眼摇了摇头。他们不只是在内院抬软轿,也要往外赶马车的,不是随时都在府中。
沈元良向父亲递了个眼色。沈管家有些为难,他作为将军府的大管家,忙的事情可不是一星半点,怎么会记得谁什么时候叫了软轿这种屁大的事。
他脑子转得飞快,仔细想着若真是沈嬷嬷出手,她有什么目的,又会选择什么时机……
“有了,”
沈管家一拍大腿想起件事来,“荣国公夫人!前几天荣国公夫人来过!”
起了个好头,剩下的话都更顺利了。
“当时是老奴迎着荣国公夫人进的后厅。沈嬷嬷跟着见了礼之后就一直让人去催少夫人过来请安。大夫人心疼少夫人就说算了,可沈嬷嬷一直坚持……当时荣国公夫人的脸色就不好了,说,说是……”
“说什么!不可隐瞒!”
沈天佑心里已经堵得厉害,也不差这一句了。
沈管家皱着自己的脸,苦着嗓子回话:“荣国公夫人说惹不起咱家少夫人,受不起少夫人的礼……还说大夫人是个,额,好脾气的。”
到底嘴上有个把门的,没都说出来。
那荣国公夫人是大夫人秦氏的好友,也是武将之女,不仅脾气火爆,功夫也了得。她对秦氏好归好,就是怒其不争,常常跑过来教训一趟,嘴一快就爱骂秦氏懦弱,怂包之类的话。
沈管家觉得自己也不用学得那么清楚。
如此已经足够了。
沈天佑的手已经不自觉伸向腰间的佩剑。
搬弄是非,枉口拔舌,欺负他的母亲,侮辱他的新娘,这个沈嬷嬷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