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忙碌,留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他会不安。如果你生了病,如果你遇到危险……留在这里,将军府足够大也够高,你可以独占一层,旁人不会使你困扰。
他这样解释着,抚着你的面容,第一次感受到掌心若是有了脆弱的花朵,他就有了不绝如缕的牵挂。
他虽然有六个弟弟,但除了他的照护之外,弟弟们也能互相照顾;只有你,你只有他一人。
即使奥斯蒙细致为你解释,你依然无法摒除心中的不安。
过去你手里有剧本,知道谁是你的亲友谁是你的敌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只是在游戏人间。
剧本已经写好你的死亡,你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赴死即可。你一个炮灰,剧本又不会着墨太多,除了必须得罪主角,其余时候,你其实过得还蛮好的。
你的反派男友炮灰男友都宠着你,系统也宠着你,你享受着他们的爱,即使你认为那不够真实,但被爱是一种多麽快乐的感受。
在这种爱里,就算你一事无成就算你娇蛮任性,你依然有跟主角作对的底气。你显示出一种天真的无知,娇蛮的愚蠢,可即使是这样的你,依然被爱的你,心中其实充斥着欢喜。
你心中知道你的缺点很多,可在爱你的人眼中,你的缺点也成了闪光点。
他们用无数的言语为你找补,你知道这是不正确的,这会导致你永远也长不大,可是甜言蜜语如此蛊惑人心,你又只是个炮灰,不需要像主角那样仁义礼智信,不需要理想不需要正能量,你就这样放纵着自己……快乐地浮华地活着。
生命似乎成了酒,你在酒中醉得晕晕乎乎,迷乱、一点点疯狂,直至炮灰的剧情走到终点,你的一世性命也就此终结。
你突然好奇,奥斯蒙为什麽要对你好。
他一位星际时代的将军,随手救个孤女扔救助院不是更好。他甚至跟你求婚。
你把问题问出了口。
奥斯蒙微怔,过了半晌给了你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你很害怕。”
你很害怕,很胆小,很无助,而他与你相比,是帝国的将军,经历过无数次战役,恐惧、无助,是与他毫不相关的形容词。
他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女孩,就像野兽碰见一朵风中颤栗的小白花。
他没有选择路过或踩上去,他蹲下来,注目你,想为你遮风挡雨。
这样的感情不是因为你有多貌美或者多优秀,只是因为那一刻,他在风中遇见了你。
如果他没有遇见你,他会朝着猛兽该去的道路走去,厮杀生存与荣耀,激烈的战斗不绝的战役;可他看见你,看见除了勇猛与坚定之外,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些柔弱无依很容易就逝去的生灵。
他那一刻的悸动,是献给自然界残酷竞争下不被推崇的柔弱生灵,他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最终尽数归于你。
你问他:“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矫揉造作,很悲春伤秋,很让人讨厌吗?”
奥斯蒙走近你,高大的身躯温热的气息彻底笼罩了你。他将你搂到怀中,摸了摸你的头。
他说:“你很好。”
不是只有强大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心性软弱的你不够坚强的你,也和强大者一样有资格活在这世上。
你同样能够被爱,同样能够拥有喜好与理想,你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并非无关紧要。
他不希望你害怕,不是因为那样的你不好,他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
星际玛丽苏06
你的鼻子有些酸,你有些想哭。
你抱住奥斯蒙,这一刻什麽也不想做,只是这样静静地享受他带给你的温暖。
他粗大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柔抚着你的头发,你没有擡头,不知道他现在看你的眼神有多柔和。
野兽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花朵,哪怕你带给不了他任何实质性的利益,可你的存在,丰富了他的精神天地。
奥斯蒙哄着你洗漱完毕,你的眼眶周围还有些红,他抚着你的眼尾,轻轻叹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拿你怎麽办。
他也想时时刻刻陪着你,陪你度过这段不安的时光,可他身上肩负着责任,大部分时间需要在军营里度过。
你们在卫生间里停留了很久,久得亚尔弗都想直接冲进来了。
洗漱需要那麽久的时间吗,还是你们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亚尔弗难以自控地这般想着,他一想到你的脸,你蛊惑人的神情,就对大哥産生了一种微妙的不信任感。
大哥能阻挡你的诱惑吗,亚尔弗咬着牙,右手神经质地扯住自己及腰的银发。
他烦躁得想跟人吵架,冷着一张脸寒着一双眼紧紧盯着柏宜斯。
柏宜斯不急不忙清洁着医用工具,见亚尔弗那种状态,劝道:“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模特行业本就有些病态,你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像是强迫症或是焦虑症,”
柏宜斯建议道,“早治疗早好,不要讳疾忌医。”
亚尔弗攥着自己银发不松手:“你说,是我漂亮,还是那个小丫头漂亮。”
柏宜斯无奈:“行业竞争影响了你,职业病不要带到生活中。”
“你说就是了。”
亚尔弗三两步走到你方才躺着的床上坐下,一米九五的模特标准身高,他的腿比你长多了,踩在地上时裤脚往上滑,露出一截线条流利冷白如玉的腿来。
他像一头疯狂觅食而不得的美人鱼,既对你虎视眈眈想下口,又碍于兄长不得不抿紧嘴唇装笑脸。
你真讨厌,他心里这般想着,如此娇小如此无用,还要抢占大哥的注意力。